家,算计王师傅的孙女小文。”
胡处长真不知道程素咋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记得他爹吃了心心念念的木棉糕,没有遗憾的走了,那天晚上,程素还十分感动的对他说。
“老胡,王师傅她们祖孙俩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些做木棉糕的东西,人家对咱的帮助,咱可一辈子要记住。”
这才过去十一年,就已经算计到人家头上了。
“咱这些年,逢年过节的往她们家拎东西,早就还够了她们当年对咱的帮助。
周文她那样的家庭,是配不上咱儿子的,嫁过来算是高嫁。
这对她也好,嫁到咱家,工作咱给她安排,她吃喝不愁,还能过的很体面。”
“人家稀罕咱这家庭吗?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要是和旁的女同志一样,那小文早就答应和他儿子胡跃民处对象了,这些年,都是他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还有,逢年过节咱拎着东西去,可你没有吃人家的吗?
咱哪次去,不是连吃带拿的,人王师傅腌的咸菜,腌的糟鸭蛋,腌的坛肉……咱拿去的那点东西你也真好意思说。”
胡处长说的程素哑口无言。
第二天,胡处长两口子带着东西来莲花巷子里,找周家赔罪,可压根没有人给他们开门。
孙静在家里听见了动静,知道是程阿姨他们过来了,没出门,怕他们尴尬。
“我来也来了,他们不开门,咱走吧。”
原本程素就不愿意跟着胡处长一块来周家赔罪。
这件事损失最大的是他们家,而不是周家和那个周文。
现在外面都知道了她隐瞒儿子的病,劝人姑娘和她儿子处对象结婚的事。
她和老胡都不知道咋去单位,旁人的议论难听的很。
这还是不咋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儿子咋办?
人家都知道他有病了,她费尽心思的瞒了十几年,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王翠芬用那样的方式告诉大伙的。
往后她儿子出门,就要忍受旁人异样的目光和指点,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好对象了……
程素想想就揪心,揪心的同时,是怨愤。
怨周家把事做的太绝了。
胡处长把手上带来的礼放到了周家的门口,然后叹了一口气,和程素一块离开了。
没一会儿,周老二拿着他们放到门口的礼追了过来,
“胡处长,程大夫,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说完话,把东西放到了地上,不给俩人说话的机会,周老二扭头就走了。
从医院里出院好几天的的胡跃民,苍白着一张脸,来周家找周文,这已经是第三趟了。
前两趟王翠芬在家,说啥不让见。
这个时候,家里只有周文一个人,周文也想和他说清楚。
俩人就站在巷子里,说着话。
“小文,我替我母亲向你,和你家人道歉。”
胡跃民这些天,一直不敢来见周文,主要是因为没脸见。
“之前我是想告诉你我有病这事的,可我又怕你嫌弃我,所有在我妈说先不告诉你的时候,我的私心作祟……这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小文,我和我妈都对不起你,我们不该瞒着你。”
胡跃民知道自己和周文之间没有可能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圈发红,很憔悴。
他当初不想瞒着她,有好多次都想告诉她,和她坦诚,可他没有那勇气,他害怕。
他有的时候会想,他和小文结婚,婚后她知道了,也不嫌弃他,俩人在一块过日子,这是他妈和他说的,
说只要培养出感情,就会原谅他的欺骗。
这也是他心中一直最期盼的。
抱有侥幸的期盼。
这就像是一个泡泡一样,终究有天会被针给戳破。
梦醒了,他也醒了,只是没想到这天会这么快到来。
他得了这种病,不能剧烈运动,一运动就有犯病的可能。
如果真的瞒着小文,让小文和他结婚了,他会很幸福,同时也会很愧疚。
他能利用小文的善良,心软,来绑住她,绑住她一辈子。
现在她知道了,他感到痛苦和轻松。
“胡跃民,你好点了吗?”
周文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他的身体,胡跃民感到更加的愧疚和难受了,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小文,我……”
胡跃民有些哽咽,脸发烫,
“小文,我们还能再做朋友吗?”
“能。”
听到周文说能,胡跃民差点喜极而泣。
孙静不知道啥时候出来的,就站在不远处听着。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周文,以前她觉得这个周文看着挺温柔善良的。
可再看,她或许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