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像炸了毛的鸡仔一样,一直输出负面情绪,她就向黎主任反应。
下午李婧文通知了试制小组的其他成员,大家一起在车间门继续试验,几人围绕着梳棉机反复观察、试验,但是到了傍晚,仍旧不能确定合适的速度区间门。
李婧文眼睛都盯酸了,和爱立道:“要不咱们明天再来吧?”
沈爱立摇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想再继续看看,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觉。”
她显然是憋着一口气的。
李婧文拍了拍她肩膀道:“爱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徐春风说话不过脑,我们都是看得见你的努力的。”
爱立笑道:“没事,眼看着就要有结果了,我想早些搞出来。”
到了凌晨一点钟,李婧文困得直打哈欠,看爱立还聚精会神地记录着数据,硬把人拖走了,但第二天她起来,就发现爱立又走了,心里直叹气。
觉得徐春风这回真是欺负人,回头等他想的提议也失败了,看他怎么说!
好在大家经过反复试验,第二天下午终于确定了合适的速度区间门。
沈爱立拿着笔在纸上写下来的时候,忽觉如释重负,心里也不再沉甸甸的。
许满莉还有些不敢相信,沉默了半晌,忽抱住了爱立,欣喜地道:“爱立,你真是咱们的小福星,这才第一个月呢,我们的试制就有明显的进展了!”
刘滨也笑道:“比我预估的要早一个月,搞不好咱们的试制任务,也能提前一个月完成!”
黎东生今天下午要向梅子湘同志做汇报,等报告结束,梅子湘问他道:“从汉城来的沈爱立同志,最近表现怎么样啊?有没有提出什么新的想法?”她前期去了一趟京市,这两天才回来,还没有见过沈爱立。
黎东生笑道:“有,她脑子转得快,接连提了两个想法,前头的平行刺辊,因为是徐春风先提出的,所以我在信里没和您提,最近她又提出提高刺辊转速的离心力,来增加除杂的效果。”
梅子湘推了下老花镜,笑问道:“开始试制了没?”
“大小刺辊刚做出来,上午机械厂才把东西送过来,昨天我听说效果不明显,爱立提出了改进的意见,还在试验呢,我准备一会去看看。”
梅子湘起身,把桌上的文件稍微收拾了一下,和黎东生道:“东生,我和你一起去,这姑娘来了大半个月了,我还没见过呢!”
俩人到车间门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许满莉的笑声,“爱立,回头去我那吃饭,我给你加餐,你可真太棒了!”
梅子湘指着前面,和黎东生笑道:“你听听,看来收获不小啊!”
黎东生笑道:“他们都喜欢爱立,许满莉私下和我说了几次,让我想法子把人留下来。”
梅子湘笑道:“那你怎么想的?这话我记得,我先前也和你提过一回。”
黎东生摇头道:“怕是不容易,沈同志家庭背景有些复杂,不愿意去京市那边。”想了想补充道:“不瞒您说,她是谢家的女儿,并不愿意回去。”
梅子湘一愣,“谢首长家?谢振还是谢镜清的?”梅子湘当年去苏国留学的时候,谢镜清也在那边进修过一段时间门,见过几次面,知道谢镜清现在是京市的卫生局局长。
“谢镜清的,他前段时间门给我来信,想让我从中说和一下,沈同志这边,对谢家比较排斥。”
梅子湘点点头,“行,既然这样,确实不好强人所难,后面看看再说。”
说着,俩人就到了梳棉机这块,李婧文最先看到他们,忙拉着爱立道:“爱立,是梅同志。”
沈爱立转过头来,就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留着齐耳短发,约有五十上下年纪的女同志,一脸和蔼地看着她,笑着朝她伸手道:“你就是爱立同志吧?咱们可算见面了!”
沈爱立忙握住她的手,“梅同志好,我看了好些您的文章,和关于您的报道,非常荣幸这回能来青市,在您的指导下工作。”
梅子湘笑笑,“我可盼着你来好久了,怎么样,今天是有好消息吧?我远远地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许满莉道:“梅姨,可不是吗,咱们昨天还在发愁,以为这次的大小刺辊失败了,没想到爱立捣鼓捣鼓,很快就找到了症结所在,今天下午,咱们可是有突破性的进展。”
把试验数据递过去,和她道:“您看,这不仅能有效地增加除杂率,而且还能排除短绒,”有些感慨地道:“不过一两天的时间门,这妮子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许满莉昨天下午,听婧文说了徐春风和爱立拌嘴的事,当时还有些忧心,想着可别把小姑娘给气倒了。这姑娘刚来青市,肯定是想铆足了劲做点成绩出来的,被这么打击、挖苦和讽刺的,回头要是一蹶不振,她们团队损失可就大了。
没想到,这汉城来的小同志,不仅没有一蹶不振,还越发有干劲,熬夜加班加点地做试验,记录数据,倒真得叫她找出问题来。
梅子湘也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