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顶多是虚弱了一点。
但比起前不久吐血三升,昏迷不醒的样子,却是要好上太多太多。
李医生点头:“没错……很神奇,先是衰竭的器官莫名恢复,再是一夜之间状态大好,这太神奇了。”
大部分医生,一辈子都遇不上这么个病例,李医生激动的手都在抖。
兰父从商大半辈子,虽然没有从医,但见识还在。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将检查报告递给大儿子,兰父笑着朝李医生道:“听说你们医院,最近想引进一批仪器?”
李医生一顿:“……是。”
兰父笑了起来。
病房内,兰亭却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安安静静待在床上。
青年漆黑无光的眼睛,如有实质地看着自己身侧,一动不动。
而在他的“注视”下,正有一柄长过三尺的剑,立在半空中。
长剑没有剑鞘,浑身上下都被斑驳的锈迹裹满,看不清长什么样。
不论兰亭往哪里走,甚至仅仅是一个转身,那剑都沉默地飘着,就立在他右手侧。
轻轻一抬手,就能触碰到。
病房内经常有医生护士进入,兰亭已经测试过,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没发现这剑的存在。
出现的过于蹊跷。
如果换做人,兰亭早就将这未知的存在除去了,但偏偏是一把剑。
一把在感知上温和沉默,就差把“无害”两个字,怼到他脑门上的剑。
“啧。”兰亭屈指,精准地在剑身上弹了一下。
“嗡——”
剑鸣声清越短促。
————
在医院呆了大半个月,确定情况稳定后,兰亭终于被允许下床。
父母上了年龄,兰霖没让他们每天陪床,而是自己放下公司事务,待在医院照顾。
大总裁在外叱咤风云,那双不知道签过几个亿的金贵手,此刻正拿着水果刀,给自家弟弟削苹果。
一气呵成,果皮完整未断。
最后兰霖放下刀,把削得漂漂亮亮的苹果,递给自家弟弟。
语气温和地开口:“给,哥去洗个手。”
“谢谢哥。”
青年的声线干净清冷,语气软和,听得兰霖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把。
银白的发丝划过指尖,让兰霖心中对顾归溪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兰霖背对这边洗手,他转身之后,床上的青年眼神缓缓改变。
漆黑瞳孔之中,纯净和温和全部消失,仅仅留下几分疏淡和漫不经心。
但等兰霖转身时,那些不符合原主的东西,又被立刻藏好。
见弟弟乖巧啃着苹果,兰霖眼神一软。
他边走边擦手,像是不经意一般,提起:“刚才看到何管家在办理出院手续……今天顾归溪出院。”
再怎么说,也只是轻微脑震荡,在医院住上大半个月,顾归溪就是想装病,也该装不下去了。
警方那边案子就这么拖着,一直没有后续。
兰霖也不着急,顾家的报应还在后边。
让兰霖满意的是,兰亭只是眼神闪了闪,整个人显得十分局促,半天只闷闷地点了点头:“……哦。”
这态度,明显还没有完全忘记那个人渣,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生死关头走一遭,虽然代价付的太大,但兰亭现在醒悟,也不算太迟。
对顾归溪情谊不再,甚至算得上是痛恨,兰亭不愿意再提起这个人,蹩脚地转移话题:“哥,你帮我倒杯水。”
被娇养长大的小少爷,木讷不擅长说谎,一边说还一边脸红。
兰霖一眼看穿他,但看着弟弟脸上少有的血色,最后还是没有拆穿。
他笑了笑,顺势结束话题:“好。”
今天天气大好,兰亭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被允许可以出去活动半个小时。
住院部楼下有个院子,太阳能将草坪的每一块地方都照到。
兰亭来来回回像是表演杂技一样,躲过病房里的所有障碍物,兰霖这才惊讶地点头,同意自己不跟上去,让他自己一个人去。
最后出门,兰亭手里还是被塞了根盲杖。
在房间里困了大半个月,好好的人都能憋出毛病来,兰亭心情好了不少。
走廊上有不少人在走动,他一个瞎子,却能精准避开每一个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