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伸手拂开,花也就落地了。
因此奚泊渊说那个姜氏女撞在奚琴身上不稀奇,沈宿白还真信,但是直觉告诉他没这么简单。
沈宿白问:“你说呢?那个姜氏女撞在你怀里,是因为你招人吗?”
奚琴“唔”了一声,敛目思量。
沈宿白以为他有什么不同见解,正打算洗耳恭听,就听他煞有介事道:“我觉得泊渊说得对。”
沈宿白被他一堵,脑仁儿又疼起来。
奚泊渊倒罢了,浑是浑了点,毕竟是他的徒弟,多少还能责训,这个奚琴……一个玄门世家公子,正经事一桩不干,还捡来一个魔物养在身边,这次来徽山,只怕他连那食婴兽是公的母的都不知道。
沈宿白只好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俩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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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山已入夜,奚泊渊师尊在上,不敢懈怠,很快回房打坐了。
奚琴没回,优哉游哉地沿着山道散步,大有一赏夜色之意,只是没过多久,他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了,“泯,身上如何?”
“尊主放心,属下没事。”
黑雾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身后,“是属下心存侥幸,以为聆夜尊不会介意属下跟在尊主身边。”
泯沉吟片刻,道:“但属下实在有点担心,属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仙盟仍在寻找溯荒。尊主也要找溯荒,长此以往,尊主和仙盟会不会……”
奚琴顿住步子。
他站在一片山崖边,没接泯的话,沉默片刻,没头没尾地问:“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泯有些不解。
奚琴道:“你一直说,我是一个人的转生,只有找到溯荒,才能解开前缘纠葛,那个人……他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人,包括奚家的至亲在内,都以为泯是奚琴从妖山捡回来,自愿养在身边的魔物。
其实不是,泯是有一天,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他烦过他,撵过他,到后来不得不接纳他。
泯道:“属下也说不清,大概几十年前,属下在沧溟道遇到凶妖化煞,险些死于妖口,是尊主您……从前的您出现,救了属下。”
所谓“凶妖化煞”,是凶妖晋为天妖的一个过程。
妖修到凶妖这一层,妖力再难精进,一直停滞在一个境界,怎么办?有的妖便会走邪路,吞食魔物强化己身,虽然会饱受魔气侵蚀之苦,如果成功,就可以化煞为天妖了。
泯是镜魔,本身就是天地邪气所化,是凶妖化煞时最好的食物。
“属下天生天长,不懂世事,徘徊人间多年,只学会一个道理,就是知恩图报,尊主您救过属下的命,属下便想一直跟着您,但是您不让。“
“……后来呢?”
“后来又过了好些年……大概二十年前吧,您忽然出现在魔窟,找到属下。不知为何,您当时魔气盈身,缭绕不去。您告诉属下,您将不久于人世,引了一缕属下的魔气入魂,让属下顺着这缕魔气,找到您的转生,然后告诉您,一定要找到溯荒。
“您甚至未曾告诉过属下您的名字,后来属下追问,您只答了‘青阳’这个姓氏。”
奚琴道:“凶妖化煞即为天妖。他能从天妖手中救下你,修为该是极高,如果能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想法子活下来应当不难。他是怎么死的?魔气侵身,还是有什么仇家么?”
“都不是。”
“那是?”
“……自戕。”
奚琴忽然轻笑了一声:“真有意思。”
他看着浓稠的夜色,语气近乎是讥诮的,“什么都不说,只留给你‘青阳’二字,随后一身轻地自戕了,接着用尽手段逼着我就犯,就为了找那个什么溯荒?”
泯道:“属下相信尊主您当年必定有苦衷。您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愿说,您说过,终有一天,您会慢慢想起一切的。”
慢慢想起一切?
前世今生本该是两个人,他为何要想起来?
再者,这一年来他翻遍典籍,只查到“青阳”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姓氏,虽然不知与溯荒有什么关系,但青阳氏中,确有一种封印叫做溯荒印。
封印仿佛藤蔓生长,茎叶相缠,古老而繁复,正是那日他在姜氏孤女左眼下看到的那个。
奚琴后知后觉地发现,若是什么都不做,静等“慢慢想起一切”,无异于坐以待毙。
这一切因果,他必须自己去找。
否则,他和伤目之人行于黑夜有什么区别?
这时,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