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善回头看到眼巴巴等着的辰婴,她才想起他们两人已经游走在暴露的边缘。
辰婴看着她,她也看着辰婴,她不给提示,辰婴也不敢乱动。
闻善本想去跟辰婴说两句,但又怕她师尊正盯着这里,只能对辰婴挥挥手,往姜不复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刻意走得有点慢,实际上并不想马上追上姜不复,而是一路东张西望。
此处山体似乎经过“修剪”,有相当大非自然的平地,一片接着一片,也不追求整齐,而是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不同的院子。院子与院子之间靠铺着石板的蜿蜒小道连接,小道两旁则是杂乱而别有野趣的植物,有时候走在小道上就好像走在丛林中,有时候一个拐弯便能看到房屋。
整个山峰很是静谧,闻善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遇到个人。
她先迅速观察,确定对方穿的是弟子的服饰。她对比过师尊和他们自己的服饰,有明显区别,此人的几乎跟自己一样。
闻善迅速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师兄好!”
那是个外貌不算十分英俊的男人,这在闻善看到的修士中属于比较罕见的,对方看到闻善微微一怔,似乎在辨认什么,随即微笑道:“你就是闻善师妹吧?”
闻善一喜,这是完全没见过原身的人。
闻善送上甜美笑容:“是的,师兄!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对方一笑,妥帖地介绍道:“我叫朱顺畴,是云溪真人秦静的徒弟。”
他见闻善面露茫然,也知她是刚来可能人还没有认全,便道:“云溪真人是掌教师伯的师妹。”
闻善恍然点头,随即不好意思地说:“朱师兄,你现在忙吗?不知可否告知我,大师兄一般在何处受罚?”
朱顺畴惊讶道:“大师兄又受罚了?这次又是何事?唉,大师兄总是对自己太过严格。”
闻善满脸歉疚:“都是因为我,大师兄觉得他没有照顾好我让我受伤了。可下山历练哪有不受伤的,我真的好内疚。”
漂亮可爱有礼貌又有感恩之心的小师妹谁不喜欢?朱顺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闻善,发觉传闻真是相当不可信,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师妹,究竟是谁在说她沉默寡言不爱搭理人?
朱顺畴连忙道:“这是大师兄对自己严格,与闻师妹无关,你不必内疚。况且大师兄自小到大一贯如此,对他来说没什么的。”
闻善仿佛被安慰到了,感激道:“谢谢朱师兄安慰。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大师兄,不知能不能麻烦朱师兄带我去?”
朱顺畴接下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对上闻善期待的双眼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连忙道:“不麻烦的,闻师妹跟我来。”
闻善怕人家直接用灵力走太快,她又道:“朱师兄,我出门一趟受的伤还没有好,还要麻烦你走慢些。”
“没事,也不算很远,正好慢慢走过去。”朱顺畴立即道,他巴不得跟可爱的小师妹多相处一段时间。
太清门内门的师姐师妹们,不是清冷仙子不理人,就是专心修炼见不到人,还有像赵师妹那样刁蛮任性不好相处的,突然来闻师妹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甜美的小师妹,对他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啊!
闻善当即愉快地跟朱顺畴同行。
光走路不聊天肯定不合适,闻善便故作忧愁说自己对太清门不了解,好多事都不清楚,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闻善这么一说,朱顺畴便立即表示有问题问他就好,他知道的都会告诉她。
于是这一路走过去,他把经过的院子都是谁在住,谁跟谁的关系比较好,谁跟谁有什么龃龉等等说了个遍。
这期间闻善一直一会儿看路一会儿崇拜地看着朱顺畴,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多了时鼓励他勇敢地继续说下去。
因此闻善很快弄清楚了周风雨的住处。在朱顺畴眼中,周风雨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说话尖刻与同门关系都不好,他只对林语师姐好,按朱顺畴话里话外的意思,周风雨是林语的舔狗。不过林语也不太爱搭理周风雨,还闹出过几次笑话。
闻善一次听了个爽,果然从姜不复嘴里就听不到什么正经八卦,他根本就不关心啊。
等到了地方,朱顺畴还一脸意犹未尽。有闻善师妹这样可爱的小师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话,他能说一辈子!
闻善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前方。
这一路他们都是在向上走,越走越荒僻,后半程的路可以看得出来很少有人走。前方就是一片断崖,强劲的风从断崖下吹上来,即便没有直面,还是能感觉到一种刺骨冰寒。
朱顺畴道:“崖底是处寒潭,吹上来的罡风有冰寒之气,对人体无害,只是即便以灵力相抗还是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大师兄呢?我怎么看不到他?”闻善探头看去。
朱顺畴道:“崖下有个平台可打坐,大师兄一向都在那里。”
见闻善似乎想过去看看,朱顺畴拦住她道:“闻师妹,你受了伤,身体受不了的,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