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心疼他爹了。”
周二郎忍不住将儿子抱紧,这一刻,他在书院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得,一切都可以忍。
他那点儿委屈比之越王勾践,比之韩信□□之辱差远了,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朱氏发现丈夫这次回来瘦了不只是一点儿半点儿,袍子穿在身上晃荡晃荡的。
发现周二郎瘦了的不止朱氏一人。
周老爷子道:“二郎,是不是最近学业太辛苦。”
周二郎笑道:“没有,爹。这不是前段时间染了风寒,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好利落。”
“哦,可有找大夫看诊,莫要落下病根。”
“看过了,不碍事,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行,过年在家好生修养几天。。”
“嗳。”
一家人说着走着,进了家。
周大郎去族长家还马车。老太太去后院儿喂鸡,朱氏和周凤英忙乎着做饭。
老爷子点了炭火,叫小儿子赶紧坐过来热乎热乎,朱氏端了红糖姜水送过来,晾在旁边儿桌儿上。
周锦钰被周二郎圈在怀里,又烤着火,热,自个儿把棉衣扣子全解开了。
周二郎伸手就要给他系上,周老爷子讲了今天看诊时薛神医的叮嘱。闻言,周二郎在炭火上烤了一下手,随后伸到儿子后背一摸:果然,潮乎乎竟是出汗了。
扣子都解开也不行,容易着凉,他又给儿子系上小肚子处两颗,让脖颈处和下摆敞开着,放开儿子,“乖,爹褡裢里头有好吃的,你去拿出来跟姐姐一块儿去分了吃。”
打发儿子离开热烘烘的炭火盆儿,爷儿俩闲聊起来。
周老爷子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听到儿子卖鸡那段儿周二郎还满脸笑意,待听到儿子冒冒失失救人那段儿,周二郎的脸色一片肃然。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回去东厢房休息。
周二郎一撩衣襟坐下,朝儿子招招手,“钰哥儿,到爹这儿来。”
周锦钰依言走过去,“爹。”
周二郎:“听爷爷说你今儿救人了?”
三番两次被夸,周锦钰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爹,人是薛神医救的,钰哥儿只是把爹帮娘解决呛水的法子告诉他了。”
周二郎微微挑眉,“救人之前,可有想过你的法子不灵?救不回那孩子?”
周锦钰:“当时那小哥哥就要不行了,钰哥儿顾不上想许多。”
周二郎沉声道:“爹来告诉你。”
微顿,“若是你的法子不灵,对方就会反过来说是你害死了她的儿子!”
周锦钰愣住,他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海姆立克急救法在现代是人人都清楚的常识,可在古代并没人知道这个法子可以救人,这个法子救人成功率也并非百分之百,若今天那孩子真的救不回来……
周二郎继续:“你爷爷说对方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在临河镇都没见过那样富贵的人,这就说明对方乃权贵之家。”
“权贵之家的孩子比之庶民之子,有多金贵,钰哥儿可知道?”
周锦钰不语。
周二郎:“若他今天死了,不仅我的钰哥儿要给人家抵命,弄不好我们全家都要给他陪葬!”
周锦钰猛地抬头,脸刷就白了。
周二郎:“钰哥儿可知错?”
周锦钰点头。
周二郎:“跪下!”
朱氏在一旁着急,“二郎,钰哥儿还小——”
周二郎淡淡瞥她一眼,朱氏不敢说话了。
周锦钰第一次意识到这是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他着实鲁莽了,不过让他下跪,心理上有点儿接受不了,尽管他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周二郎是自己的父亲。
周二郎见他不动,“钰哥儿,爹的话你听到了吗?”声音不大,但听得出压着气儿呢。
周锦钰眼一闭,跪就跪吧,就当给提前给爹拜年了,爹这次回来瘦得不轻,自己何苦再惹他生气。。
见儿子乖乖跪下,周二郎又道:“把手伸出来!”
周锦钰呆住。
周二郎见他发愣,直接把儿子的小手拉过来,拽过桌子上的蒲扇,拿蒲扇把儿那头儿朝儿子手心打下去。
他用了力,周锦钰的小手立马红了一条印子。
一连打了四五下,周二郎停下,问周锦钰:“疼吗?”
这点儿疼痛比起三叉神经痛来说,毛毛雨,只不过面子上太过难堪,周锦钰不说话。
“疼就对了,这是爹第一次打你,你得给爹记一辈子,记住为什么挨打?倘若下次同样的错误再犯,爹就会换成更疼的鞭子,若是鞭子还让你记不住教训,还有板子。”
稍顿,“爹打你,总好过让别人代爹教训你。”
“你心地善良,爹很欣慰;你救人本身也没有错,但,凡事需量力而行,该是你负的责任必须要负,不该是你的责任用不着你多事揽过来;非要揽过来,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