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孙子那渴望的眼睛,楞了楞,悻悻地收回脚,道:“行吧,你们可别压着她。”
她也想抱孙女睡。
自从永华和若楠从隔壁县回来后,小孙女就再不去她被窝了,今儿好不容易找个到机会,但孙子却要和她抢。
都是老头子的错,让他少抽点烟,偏他管不住嘴。看着,现在英子嫌弃的,都不和他两一个被窝了。
卫志勇郑重点头,然后转头,唬脸盯着卫志辉:“志辉,听到没,奶说不能压到英子。”
啥都没看出来的卫志辉,瞅着卫子勇,小身板一挺保证道:“嗯,肯定不压到。”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妹妹睡觉是睡床里面,他睡的是床外面,中间才是大哥,他哪有压到过妹妹了。
“奶,你看,志辉说了,他不会压到妹妹。”卫志勇一见卫志辉点头,赶忙又道。
周桂木着脸,嗯了一声,转回身,把刘大山睡觉用的木板搁到堂屋中央,给女婿铺好床,便让大家休息了。
睡前,一家子还有说有笑,然而,关上门半个小时后,卫家就这锅看似平静的水,就沸腾起来了。
夜蝉鸣啼,田间的蛙叫声,犹如一首夜曲,充斥整个村落。
卧室里,干了一天活的卫永华,打个了哈欠,准备喝口水就躺下,他拿着装水的搪瓷杯,憨笑地看着苏若楠:“媳妇,今天江省那边有信过来吧,大姐和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和孩子们过去?”
“要我说,等志勇他们一放假就回去,玩上一个月,八月份回来,刚好赶上秋收农忙。”
苏若楠坐在床沿边,半阖着眼睛,漫不经心道:“回不回去再说吧,信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年初的时候,她是有打算带几个孩子回去一趟,可是现在,却是回不回去都不重要了。
她姐所在的家具厂,已经筹办的差不多,要不了多久,西口市这边就会招人,到时候,她姐要过来西口市忙一段时间,姐姐都来了,爹肯定也会来看她。
所以,回不回江省都不重要。
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卫永民的事,先让男人看信吧。
“你先瞅瞅信吧,看完后,你分析分析这事,该怎么办。”想到信中的内容,苏若楠不自觉揪起了眉。
“咋了?”卫永华瞅苏若楠神情不对,疑惑问。
苏若楠:“你自己看信就知道。”
卫永华觉得媳妇话里好像有事,放下搪瓷杯,忙不迭拿起桌上的信。
卫永华也是读过书的,虽然只读到小学四年级就因卫良峰断腿而辍学,但该认的字,他都认得,这封信虽然长,卫永华却没看多久。
看完信后,卫永华瞬间变成了傻子。
他眼神恍惚,讷讷地盯着苏若楠,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媳,媳妇……这,这信上,说的是真的?”卫永华惊悚,呆呆地看着苏若楠。
苏若楠起身,将他手上的信抽出来叠好,放到一旁:“事情是姐夫去查的,可信度百分百,你瞅瞅这事怎么办吧。”
苏若楠的姐夫,是江省公安厅治安管里局的,他调查出来的东西,绝不会有假,所以,陈丽必是真和那男的发生了什么。
苏若楠的娘家,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两般。
苏若楠的爷爷,是清末朝廷的教头,祖传了一身拳脚功夫,清灭后,日本鬼子入侵,她爹苏步青就上了战场,一直到把国军追到海对面去,才正式退了下来,退回来时,腿少了一条,眼瞎一只。那些年头,整个华国都很乱,苏家老家那边一个人都没了,所以她爹便跟着她娘,安家在了江省。
苏若楠头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她哥出生在三二年,正值动荡的年代,只在爹娘身边呆到六岁,就因部队转移,寄养在了当地老乡家里。等战事结束后,她爹娘去找他,当初寄养的人家说,她哥被国军抓壮丁给抓走了。
那一年,他哥刚刚十五岁。
她姐是三六年出生的,也曾寄养过人家,足足比她大了十二岁,而她,则是在解放头一年出生的。
她姐夫沈军是她爹战友的儿子,那对战友夫妻,在解放前两年死在了战场上,沈军的爹娘和苏家关系好,她爹就把沈军带在了身边,后来,沈军就成了她姐夫,说起来,苏若楠算是姐姐和姐夫共同照顾大的。
因为,她娘是医院的医生,见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时间照顾她,而她爹,自己生活还得靠姐姐和姐夫搭手呢,哪能顾得了她。
她爹战功累累,组织领导对他们家很关照,在姐姐和姐夫到了能工作的年纪后,就给他们安排了工作,不然,她家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
姐夫去了公安局,姐姐则进了家具长做了会计,如今,她姐已经是江省家具厂的会计部主任了。
卫永华这个乡下汉子,当初能被苏若楠相中,那真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这怎么办,爹和娘知道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