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劲,和潘玉华聊起了刘晴老师。
两小姑娘是一起经过事的,说起来啥避讳都没有,卫子英甚至还说,长大了,她想当刘晴老师那样的人。
她其实也不清楚,刘晴老师那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就觉得,老师很伟大,她好崇拜,好崇拜……
就想做老师那样,能让人打心底尊敬的人。
潘玉华听到小姑娘这个理想,楞了一楞,突然道:“伟大的人有好多,警察叔叔伟大,那些在边境保家卫国的叔叔们也伟大,医生叔叔们也很伟大,英子,想做个伟大的人没错,但是,咱不一定走刘晴老师这条路。”
开什么玩笑,刘晴老师干的这行,就今儿晚上这一小会儿接触,她就看出了其中的危险。
这可是要人命的一行。
太危险了,不行,拍飞……
“啊,那我要干什么?”卫子英懵懵的。
潘玉华:“你才六岁,想那些太远了,先读书吧,等读好书,长大了,干哪一行都成。”
卫子英想了想,点头,很认真的道:“姐姐说着对,我太小了,目前只能读书,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
说话最能打发时间,卫子英才和潘玉华没聊多久,就被她三爷背着抵达了左河湾。
一回来,两个小丫头就迎来了家里大人们的咆哮,两人都差点吃了顿黄荆棍炒肉。
无他,全因回来太晚了。
半夜一点过,就算她们身边跟了卫良海,久等不到孩子回来的大人,还是很担心。这担心到最后,自然就变成了愤怒。
觉得两小丫头不知轻重,在乱来。
而卫良海也无辜被牵联,背上吃了卫良峰两烟杆子。
卫良海比手画脚,解释不清楚。
卫子英和潘玉华又不敢乱说刘晴的事,最后推说,屠宰场遭贼了,他们在那看捉贼,所以才回来晚的。
也好在卫良海沟通不良,不然今儿肯定穿帮。
卫子英头一回看到她奶这么凶,小嘴一瘪,要哭了。但小家伙知道,这会儿不能哭,一哭,不定就真要吃黄荆棍。
她使出她百试不爽的撒娇大法,怯怯地喊了声奶。
这声奶拖得老长老长,懦懦的声音,只是不是心肠硬成石头的,都要化掉。
周桂有点扛不住,但还是唬着脸,决定教训一下小姑娘。
“哎呦,二婶子,英子都知道错了,你也别气,这不看抓贼才回来晚的吗,再说了,有良海叔跟着的,能出啥事,你就是瞎操心了。”一旁,陪着周桂等人的钱二媳妇,也扛不住卫子英这种喊人法。
先一步心软了,拉了拉唬着脸的周桂,想让周桂收收脾气。
“奶,奶,我知道错了,下次我肯定不这么晚回家。”卫子英见二表婶在帮她说话,打蛇上棍,小心翼翼地抓住周桂的手摇啊摇。
“还有下次?”周桂眼睛一瞪。
卫子英小脑袋赶忙一摇:“没有,没有,没有下次,以后肯定不会了。”
“你自己说的,要再有下次,我真打你了。”周桂吓了一会儿小孩,道。
卫子英:“奶,打人会疼的。”
周桂:“不疼,你不长记性。”
卫子英小脸一板,认真道:“长记性了,长了……”
能不长记性吗,奶都动起黄荆棍了,万真挨打,疼的可是她自己。
钱二媳妇看了眼只打雷不下雨的周桂,呵呵一笑,道:“成了,成了,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吧,明儿孩子们还要上学呢。”
“等了大半夜,我困死了,我先回去睡觉了。”钱二媳妇打了个哈欠,不理这对祖孙,摇摇晃晃回了隔壁钱家。
周桂等钱二媳妇一走,放下手里的黄荆棍,从温水瓶里倒了些开水,然后兑了少许凉水,让卫子英烫烫脚和手。
这可是冬天,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冻成了啥样,不仔细点,明儿起来不定会感冒。
卫子英见她奶不生气了,眼睛一弯,麻利地烫起了手脚。等卫子英收拾妥当,都快两点了。
卫子英这会儿也困得很,一躺进被窝,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在睡过去前,脑袋还迷迷糊糊想着,要不要给她外公送封信过去……
周桂不过倒个水的功夫,回来一瞧,就见调皮的小孙女已经打起了呼噜,她木了木,好笑又好气地摇了摇头……
翌日。
已经养成了生物钟的卫子英,刚刚过六点,就很自觉地醒了过来。
昨晚周桂担心卫子英会感冒,但小丫头身体很健康,那么冷的天,在外面呆了大半夜都没事。她一起床,就自己叠被子穿衣服,背上小书包,准备去学校了。
一群小伙伴在竹林下汇合,准时去了学校。
乡下小镇,消息传播速度那真是比什么都快,左河湾的孩子才到学校,就听到初中部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在说什么屠宰场遭贼了。
贼娃子有四个,半夜摸进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