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我可没本事制住她,上次,她爸不过是提筷头敲了两下四丫的脑袋,她就提板凳丢她爸,那样子,一副要和她爸拼命的样子,就她现在这样子,我还怕哪天,她向我捅刀子呢。”
“她敢……”刘芳怒着眼:“你和大哥可是她的爸妈,她要真敢捅你们刀子,老天爷都不会放过她。三丫这个祸害,几个丫头现在就是在跟她学,不成,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再让她这么横行霸道下去。”
吕大媳妇没接刘芳的话,两媳妇进了沟子,迎面就看到周大红跨着个篮子走了出来,篮子里装了几个萝卜和一节香肠,看她样子,似乎是要去石滩子那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这个‘仇人’只是刘芳单方面认为。
周大红这人,只要不关系到她娘家和卫志学,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棒槌,才不会认为自己打了一顿刘芳,她们就是仇人了。
看着刘芳歪着脑袋回来,周大红乐呵呵一笑,问:“哟,去的时候歪的不是左边吗,怎么回来就成右边了?”
“周大红,你个狗日的,老娘脖子歪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等着,等我好了,今儿这事没完。”
看到周大红,刘芳就来气。这会儿,她不但觉得脖子疼了,腰那儿似乎也在隐隐泛痛了。
特么的,这都是周大红这死婆娘给打的。
“没完?”
周大红皮笑肉不笑,学着刘芳斜眼看人的姿势:“呵,老娘我怕你啊,你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追着一个三岁小孩打还有理了,呸,告诉你,我打就打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想再和我打过啊,成啊,下次我把我二婶喊上,咱们再打过就是,我二婶今儿这气还没出呢。”
周大红说完,哼了一声,拎着篮子,昂首挺胸往前走,走到吕大媳妇面前,她还逗猫惹草地撞了撞吕大媳妇的肩。
吕大媳妇楞是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周大红那一副拽上天的样子,楞是看呆了慢了一步走出来的的陈舒敏和卫春玲两母女。
吕大媳妇被周大红撞,又不能还手,只有恶狠狠地用眼睛瞪她。
瞪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周大红不痛不痒,走了几步,还回过头,鼓着眼睛和吕大媳妇对瞪了一眼。
陈舒敏看着周大红那样儿,捂嘴轻笑,笑完了,牵上卫春玲也往石滩子走了去。吕家两婆娘瞅着走远的卫家妯娌,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搞不懂了,凭啥大家都打孩子,怎么落到我们这儿,反就成了人人喊打了,他们眼睛怎就总盯着我们家呢。”吕大媳妇吐了口气,生气道。
刘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卫家今年杀猪,依旧是沟子里杀得最晚的一户。今年卫家请吃刨猪汤的人有点多,不但石滩子这边的人都请了,沟子里边,潘家和周柄贵家也请了。
潘玉华和卫子英关系好,今年潘家杀猪,也请了周桂两口子,还把卫永民也请去了,而周家更别说,杀了猪后,还割二斤肉让周桂提回来。
卫永华现在是周大柱的师傅,虽然教周大柱的时间门不多,但大半年过去,他偶尔的指点,还是有成效的。
今年农忙的时候,卫永华回村里,考校周大柱基础功,发现周大柱三样基础功,推刨子是推得最好的,于是,便教他推扁担。
几个月过去,周大柱的扁担是推得越来越光滑,到了腊月的时候,周柄贵看着家里堆的那些扁担,突发奇想,趁赶集的时候,拿了几根去集上卖。
别说,还真卖了出去。
虽然一根扁担只卖了一毛钱,但就是这一毛钱,却让周柄贵和周大柱都看到了希望。
扁担这东西,不咋好卖,偶尔能卖上两根,多了就不成,毕竟制作扁担不需要太过精湛的手艺,就算不是木匠,在山里砍根木头,自己用斧头削,削上两三天,也能削出一根扁担来。
儿子推的扁担卖了钱,周柄贵打心底感激卫永华,卫家这边有个啥事,都不用周桂开口,就会自动上来帮忙,也因为这,到了下午杀猪的时候,卫永华亲自去周柄贵家,请周柄贵一家晚上过来吃饭。
不但如此,还说春节这几天空闲时间门多,等初二那天,他就教周大柱做甑子。
如今这年头,可没电饭煲什么的,西南这边农村人做饭,要嘛就一锅稀饭,要吗就甑子蒸饭,所谓的甑子饭,也就是二三十年后,大家嘴里的木桶饭。
这种甑子可就比扁担值钱的多了,非木匠,一般人还做不出来,慢工出细活,就是有点耗费时间门。但甭管怎么耗费,这都是能挣钱的东西。
周大柱听到卫永华要教他做甑子,幼稚的脸上,浮起了浅浅微笑。
而另一边,卫子英则抛弃了外公,背起小手当起了潘玉华的小尾巴。
潘玉华很有眼力劲,大人们忙,她就力所能及地剥蒜,摘菜。她一干活,自然的,卫子英就不会落下。
屋檐下,两小姑娘坐在一处,拿着小刀刀,正在刮萝卜。
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