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
周桂被老太太吼得莫名其妙,心里呵呵一声:“志勇,把篮子提到厨房去,中午奶给你们做肉。”
卫老太老眼一瞪:“给英子吃的。”
“咱家没吃独食的习惯。”周桂回了一句,懒得再理老太太,拿起墙角的扫把,开始清扫几家屋子。
卫老太睨了她一眼,转过头,浑浊双眼透出些担忧:“老二,最近这段时间,你们把家里几个孩子紧点。”
“娘,咋了?”
卫良峰又坐到了石盆边,捞起袖子,正准备继续洗东西,听老娘语气严肃,他诧异抬头。
卫老太稀疏眉头紧紧夹起:“昨儿朱标强被抓,说起来,跟你家脱不了关系,朱家邪性的很,有些人,咱惹上了就得防。”
卫良峰一惊:“娘,啥意思?”
卫子英蹲在卫老太的脚边,冷不丁听到卫老太的话,她大眼睛一抬,惊讶问:“老太,坏人还要偷小孩?”
“哎呦,老太的小乖乖哦,比你爷爷聪明。”卫老太听到卫子英的问话,脸上登上浮起惊喜。
就说这小玄孙聪明……
果然,瞅瞅,才三岁,竟听懂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比老二反应还快地,说出了她的担忧。
她老卫家的祖坟可能真的冒青烟了。
这丫头得好好养着,不定老卫家以后,就看她了……
人老成精,卫老太从昨儿卫子英去柴房遇上朱标强,到后面丢石头的各种表现中,下意识就认定了,卫子英是个聪明,而且还是那种万里挑一的聪明。
老人,就喜欢聪明乖巧的娃。
卫老太这会儿,是越看卫子英,越喜欢……
“他敢。他朱家不干人事,栽了跟斗,咋得,还想把气撒到我们身上不成。”这会儿卫良峰也反应过来了,他眼睛一横,大声道。
隔壁院子,听到卫良峰怒吼声的钱二媳妇,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诧异问:“咋了,朱标强都被抓去公安局了,难道这事还没完?”
钱二媳妇一问完,在场有一个算一个,眼睛齐刷刷看向了卫老太,连房顶上捡瓦的钱二和在堂屋里扫地的周桂,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了过来。
几个小孩就更别说了,都想知道卫老太在卖什么关子。
卫老太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来了兴致,嘴一张,讲起了古。
“你们啊,也就晚出生,不知道那些事。咱们甘华镇,上了七八十的人,谁不知道朱家以前是干什么的,这家子在那个年头,就是咱甘华镇的人口贩子,坑蒙拐骗,祸害过不少人,邪乎的很,也就解放后才收了手,并且,还因为举报浑山那群棒老二洗白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朱家一窝子心黑手黑,可不是什么好人,早些时候这一家子干的缺德事,掰着手脚都数不完。
昨儿,朱标强栽在他们左河湾,听大儿子说,这事,连朱家嫁出去的女儿也有参与,以朱家那些年的作风,咬起来人,还真会让人防不住。
“啥,以前就是在干这缺德事?”钱二媳妇震惊了。
片刻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瞳孔一缩,猛地拍了拍大腿:“朱家在东阳大队日子那么好过,莫不就是卖别人发自己的家吧。”
朱家的日子是真比别人家强,家里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女儿经人介绍嫁到了城里,小女儿被嫁出去的大女儿拉拔着,端上了铁饭碗,后来也嫁到了城里,大儿子是西口市某矿场的会计,唯有小儿子朱标强没赶的上,一直呆在乡下。
钱二媳妇记得在东阳大队当姑娘那会,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偏就朱家不但不愁吃,偶尔还能打上一顿牙祭。朱老婆对外说,那是她女儿女婿孝敬给她的,现在想想,屁的孝敬,那几年干旱,城里日子比乡下更难过,好多城里人都到乡下亲戚家打秋风,朱家那嫁出去的女儿,哪来的东西孝敬她。
丧尽天良的玩意,敢情他们是在喝别人的肉啊。
奇怪,这事以前她怎么没听老人们说起过?
卫老太:“谁知道呢,那个年代,朱家男人在外头走南闯北,对外说是挑货糊口饭,没家没业,连块地都没有,后来又因为棒老二立了功,慢慢的,大家就把他们以前干的勾当给忘记了,若不昨天姓朱的来偷娃子,老婆子都快忘记了这事。”
卫老太说完,老眼瞅着卫良峰:“老二,别看朱家现在安分下来了,但这一家子邪性的很,我听老大说,朱标强可能要吃抢子,朱老头统共就两儿子,这事,要是被他惦记上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点啥,几个娃看紧些,别等出事了再哭。”
“他敢……”卫良峰眉头一横,啐了一口:“现在可不是那些年,姓朱的要敢使坏,老子把他们全家都送进去。”
一边,卫子英小脑袋猛点,附和着她爷:“对,现在有公安叔叔,做了坏事是要被抓的。”
“呦,小英子还能听懂咱们在说什么啊。”钱二媳妇稀奇的很,三岁小丫头,竟能听懂大人们的谈话,还知道公安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