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的便好了。苏喆做不做礼部的郎中,其实问题都不大,文职不行还有武职呢,总是能够给安排好的。
她的心态是比较轻松的,苏喆的气也渐渐地平了,斜睨了霍昱一眼,没说话。她也打定了主意,要卖皇帝的面子。林风不吭气,却狠狠地剜了霍昱一眼。
林风很讨厌别人叫他“獠人”!此时他只恨自己的嘴不够利索,不能好好骂霍昱一顿!
转到了后殿,皇帝率先殿:“今天说的都是国事,切不可多想,更不要将怨气带出去。”
祝缨先应道:“是。朝上更热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他们年轻,经的见的少,容易一惊一乍。”
苏、林一人老实向皇帝行礼,皇帝又将他们好生安抚一番。
苏喆道:“臣并没有生气,只是伤心。倒不像是个‘獠人’,倒像是个‘外人’了。”
林风马上跟了一句:“就是!我们在梧州的时候,义父从来待我们都是一样的!也没见分什么内人外人。”
霍昱原就不是个笨人,此时也看明白了,这哪是开解啊?这是让他跟这两个毛孩子服软呢?他认为自己没错,看皇帝的样子,不由有些寒心。
“旁的犹可,臣绝不认这‘清谈误国’!”霍昱一个须眉男儿,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片公心!再看看这朝上,就这么“从权”了!
皇帝也有一点点的尴尬,他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对祝缨使了个眼色。
祝缨走到霍昱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他:“苏喆,可不可以做这个官?”
霍昱顶着皇帝的目光,硬着头皮说:“现在说的不是她这件事。”
“如果她可以,那你说的那些,就是清谈!”祝缨毫不客气地说,“你官居五品,身着绯衣,日与大臣论国政,若只知胶柱鼓瑟,便也不必与进出你府里的学子高谈阔论什么‘取仕新法’了。三代之时没有科考,圣王之制,举荐而已。那个时候,孔孟都还没出生呢。”
在霍昱愕然的目光中,祝缨从容说:“书生意气,你不会指望他们只在你面前慷慨激昂吧?都已经宣扬到大街上了。改只改对你有利的不给别人喘一口气,你不能把好处都占尽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谁也不是你的傀儡。朝廷会选最适用的,而不是调门最高最会自我标榜教训别人的。”
霍昱背上一寒,心道:难道相公们今天是因为这个?那冼相公?
他无心再争辩下去,皇帝、政事堂都要“从权”了,他又何德何能?
霍昱心中认定自己没有错,他委屈极了!冼敬自己没能耐,自己不过有一三志同道合的好友,这就要被忌惮上了吗?如此内斗,能成什么事?他觉得冼敬已经背离了初衷。
他对皇帝道:“陛下,臣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若非政事堂扣了臣的奏本,臣也不会出此下策!”
皇帝又做了一回和事佬,道:“误会解开了就好。你也是,该先问一问政事堂的。”
“是。”
祝缨也顺着说:“政事堂事务繁剧,下头又报灾了,他们先紧着要紧的事儿忙也是有的。既是误会,说开就好。”
霍昱心里根本没说开,但也不能在皇帝面前争吵起来。
皇帝满意地道:“好啦,你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中丞也不是因为私怨,尚书更是一片公心。苏喆、林风,你们两个也都不许再恼了,都要用心国事。”
几人一齐答应了,皇帝自觉做了一件好事,满意地让他们离开了。
四个人出了门就分成两拨,林风冲着霍昱的背影直翻白眼,被苏喆给拉住了。祝缨道:“你们俩,跟我来。”
林风蹦了过去:“干嘛呀?”
祝缨道:“送你们去见你们的上官。”她往林风脸上的淤青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林风“啪”一下盖住了脸:“别别别!不用!我自己去!”他的语气十分的惊惶,“并不是我受到排挤的!本来好好的,您再一去,是显得我有靠山了,也显得我没本事了。等我真被欺负了,再求您帮我出气,成不成?”
好说歹说,祝缨才放他自己走了。
苏喆跟在祝缨身后,她需要。
“阿翁,我想做点事。前几天您带我去拜访姚尚照顾我,给我另拨了一处屋子,什么事也不让我干。”
祝缨知道苏喆的难处,特意带他拜访的姚臻。姚臻与她是老交情了,互相帮了不少的忙。祝缨把苏喆放到礼部,姚臻也只当是苏喆过来蹭个履历,日后好回老家继承家业的。
年轻女孩子,“老友”所托的晚辈,还不要求升官,太好照顾了!姚臻毫不犹豫,当天就给苏喆收拾出个“冷宫”来呆着,还以为自己很体贴。
孰不知,苏喆不是一个贪图安逸的人,她想做事。
祝缨道:“行。”
两人到了礼部,礼部正忙着,新旧交替的时候,要忙的可太多了。许多人,譬如骆姳,身份改变的诏书都下了,典礼还没举行,这些活计礼部都要参与忙活。在这样的忙碌之中,姚臻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