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若干户,以建别府……”
算来算去,安仁公主这几年捞的好处可不少,尤其是王云鹤死后,她更是放开手脚了。
最后,陈萌情真意切地说:“先帝、陛下屡屡赏赐,公主犹不知足吗?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似像是皇家苛待了公主一般了。”
骆晟才爬起来,又跪了下去。皇帝看着骆晟,有些不忍心,道:“她是有这么个毛病。”
陈萌道:“还请公主退还所侵田庄。”
皇帝道:“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你办了吗?”
陈萌紧盯着皇帝:“刚才说的是一个案子,现在臣问的是全部都退还吗?陛下,您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百姓,您难道不怜惜吗?您要不在乎,那臣等也就不必在乎了。”
皇帝终于点了点头:“骆晟,这事交给你,要如数奉还。”
“是。”
陈萌终于不再告状了,皇帝道:“好啦,你们都做自己的事去吧。”
众人退去,皇帝的脸瞬间变了:“杜世恩!你亲自去安仁家!问她!我给她的还不够多吗?把她家里那个无用的奴婢杖毙,不用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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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陈萌依旧神清气爽。
太子出言请他到东宫去:“要好好谢谢京兆,不是您提醒,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对公主的名誉也不好。驸马向来温柔,也不管安仁府里的事,长史、家令又空缺了,这二十三处是何处,告有多少,还请告知。咱们到东宫里详说。”
陈萌没有拒绝。
到了东宫,陈萌把自己搜集的长长的账单拿了出来,道:“都在这里了。不过,驸马能办得到吗?要不还是我来?”
太子也有些不忍心,道:“驸马一向谦恭有礼……”
陈萌反问了一句:“公主这些家业,将来会带到地下吗?还不是留给儿孙?享其利而不受其害,是吗?”
此言诛心,骆晟脸色惨白惨白的。
太子也不吱声了,骆晟坐立难安。陈萌就烦他这个熊样,更加不想理他。北地的事,陈萌都是知道的,白送给上司好处的事他懂。可是他陈萌不是祝缨,祝缨出身的原因需要受很多的委屈,陈萌不用。
当年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呢?
陈萌也沉默了。
这时,冼敬说话了:“京兆说的都对,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直道而行就可以了结的。譬如公主的事,不免有人会想联想到东宫,这个,于太子清誉有损。以后还请……”
“这个是太子!是天下人所期望的储君,不是你们家厨房的锅架!专司为你们背锅!要点脸吧!”陈萌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太子大声说,“没追究你们损害东宫的名誉,你们倒还有脸说别人损害太子了!是太子教你们抢夺民田的吗?哪怕是太子自己做了,你们也要阻拦。你们已经累坏了王相公,还要累坏太子吗?”
太子出声劝道:“京兆,京兆!”
陈萌对太子道:“殿下,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江山压在身上已经很重了。心疼殿下的人,就该从源头上不给殿下生事!大臣守护殿下,可不是为了给别人擦屁股!”
骆晟又要跪下了,陈萌现在却不针对他,而是针对冼敬:“赏功赏能,也要你有功有能,你们干成什么露脸的事儿了?”
冼敬的脸也红了,道:“并不敢请京兆枉法,只想请京兆刚正处事之前,能知会一声吗?”就陈家,也收礼,也有许多的家产,怎么好意思说他们的?
陈萌更生气了,矛头又指回了骆晟:“我没告诉他吗?哦,你说余清泉?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等着我上门求他守法呐?”
太子惊讶地看向骆晟:“怎么?”
骆晟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没想到陈萌就只给了一天的时间,要说服安仁公主是比较困难的。
太子道:“京兆息怒,此事是他们欠思量。京兆并没有错。”
陈萌气咻咻地又起伏了几下胸口,然后恭敬地对太子请罪:“臣失仪,请殿下降罪。”
太子也上前扶住他,称赞他是国之柱石。
两人客套了一阵,陈萌把账目留下,道:“公主要是不退还,我会帮她退的。”
说完,扬眉吐气地从东宫告辞而去。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岳父和詹事,骆晟没有急智,冼敬深吸一口气,先向太子请罪,表示是自己没有处理好事情。
然后向太子献计:“为今之计,请殿下或太子妃,遣一内官,声势不必大,也不要太小,赴公主府,以东宫的名义,督促,哦,劝说。”
太子点了点头:“郝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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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萌不知道父子二人都派了得力的宦官去给安仁公主添堵了,他被鲁太常拦了下来,请到太常寺去喝茶。
鲁太常做过陈萌的上司,现在陈萌品级反而比鲁太常高了,他在鲁太常面前还是保持了礼貌。
两人坐下,陈萌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