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搜索狐狸。又命将贫户家围了,这家穷,家也不大,拢共五间半屋,连地窖都掀开了,别说狐狸了,家里连条狗都养不起。地上只有一些鸡鸭的爪印。翻着个地洞,只挖出一窝老鼠!
抓的又不是耗子精!
章司马觉得这事儿必不能是“狐狸精”干的,判了富户赔贫户的房子,然后将重点放到了“狐狸精”上。
作为一个经验还算丰富的前县令,章司马以常理推测,这事儿还得问富户家的女儿。将个未出阁的姑娘拘到堂上似有不妥,富户家也以女孩子被狐仙所惑,精神不对婉拒。章司马就从女差里调了两个,让她们去问这女孩子。本来想叫江舟的,因江舟是女差里少数识字的人,不想她请假了,只好另派了两人去。现在她们都还在问讯的路上,还没有回来。
祝缨点点头,章司马愿意正经干事的时候,条理还是不错的。不过,她估计这外“狐仙”可能已经跑了。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当时她不在现场,足迹等线索这些日子恐怕已经破坏完了,现在让她过去也无法从足迹上追踪了。所以章司马的思路是对的,从姑娘身上入手。
祝缨对李司法道:“你多留意一下案情进展。”
李司法道:“是。”他实在忍不住,又问祝缨:“据大人看,这个案子?”
祝缨道:“先查吧。”又让项乐把祁泰、小吴再给叫过来,麦子得开始准备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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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麦的事儿很早就开始计划了,期间经过了数次调整,现在执行起来还比较顺利。时值九月末,时间刚好。
因为有这件重要的事情,新娘自缢的案子郭县令就只好先放下了,探访了几天,没听到有什么疑点。小江的尸格也填好了,是自缢。
郭县令要结案,但是娘家不依,婆家也不依,一个好好的女儿死了,不甘心,另一个才娶新妇就吊死在自己家里,更不甘心了。两家在县衙门前大打出手。
郭县令只好让司法佐暂时接手案子继续查,同时将新郎暂时关押。
与此同时,江舟销假回来了,她带回来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线索的线索——新娘子不愿意嫁新郎。
祝缨道:“你怎么问出来的?”
江舟道:“她们套话没套出来。我就去她娘家的村儿里,找最好嚼舌头的老婆问。”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虽然嘴里没个谱,但是乱七八糟的流言里总会有一点影子的。
祝缨道:“知道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别的消息,你就先将它放一放。收收心,回来当差。”
江舟心有不甘,仍是应道:“是。”
祝缨有点遗憾,府里的司法佐本身是吏职,且有数个名额。看江舟如此上心,让她做这个司法佐可能比那些混日子的人更好,地方官属也该有个可以直接查案的女职才好。只可惜江舟于律法上也是个半懂不懂的,文书现在也不会写,无法让她现在就做司法佐。
走这一步是很难的,正常百姓富户家识字且能懂这些的不会马上接受让女儿出来干这个活儿,出身差点儿的连识字都困难。各级的官衙里文盲、半瞎的吏职也不少,如果一个女吏不能表现优异,就很难立足。
祝缨背着手踱出了府衙。街上的人多了不少,祝缨踱到了集市外面,仰面看着识字碑。
好一阵儿,身后响起了呼喊声,祝缨和项乐都警惕了起来,丁贵跑了过来:“大人,驿馆有消息。”
祝缨道:“回去再说。”
此时,身边才有人发现了她,纷纷窃窃私语。“传说竟然是真的?府君好微服私访?”
丁贵和项乐一左一右,丁贵小声说:“大人,驿馆那儿的消息,荆纲回来了。”
荆纲,祝缨参了一本的人。既然奏本上去,朝廷没有下文来骂她污蔑好人,荆纲那儿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祝缨见已被认了出来,从集市又买了一车甘蔗,边付钱边说:“回来就回来吧。送信的人呢?打发走了吗?”
“还没有,小人怕大人还有话要问,先将他留了下来。”
拖着一车的甘蔗,几人回到了府衙。
来送信的是个驿卒,见了祝缨道:“小人奉本驿驿丞之命前来禀告大人,荆家大官人回来了。”
荆纲,也算是南平县有名的人物了,到了驿站一亮身份,驿丞就知道他是谁了。给他喂了马又要安排他的宿处,荆纲没住,只要了些茶水,说是歇一歇就上路。
驿卒道:“我们头儿说,看样子他要赶回来了,就让小人来报个信儿给大人。”
“知道了。天儿不早了,留着吃顿饭再走吧。回去告诉你们驿丞,他有心了。”至于荆纲,他不来见她,她就更不必去见他。
府衙伙食不错,驿卒摩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回驿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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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不动如山,到了晚间,全家吃完了饭,前衙当值的衙役忽然拍响了后衙的门。前院里也排了班,今天轮到侯五住前院门房,他还没有睡下,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