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嗓音嘶哑地再次重复:“你至今仍是我的——”
可是,在尼禄口中听见“埃利诺”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叶斯廷的手指迅速一抖,眼神慢慢冷静下来。
相比骑在他身上、一触即燃的怒狮,他的神情显得太过平静,以至于让这个画面,充满了割裂般的违和。
“陛下,我并不是您认为的那个人。”叶斯廷低声说,“我自知有重大污点,但却没有在一开始时就向您提出卸任,这是我触犯的欺瞒君主之罪。请您将我流放至边境,以儆效尤。”
“……你再敢说你不是他!”
“陛下!”
白狼骑刚刚一直在旁戒备,防止叶斯廷暴起反击。
谁知尼禄却劈手夺下他腰间的枪套,咔哒上了膛,就要用力抵住叶斯廷的额头。
……但到最后,枪口还是斜斜错开,指向了叶斯廷头侧的地面。
“小殿下,请当心枪支走火……”
白狼骑小心翼翼地在一边哄劝,试着把枪拿回来。
他只觉得尼禄的情绪暴烈程度,从刚才起就有些异常,心中开始隐隐不安。
随后,系统的警报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宿老师,注意你的疯症哈!有个小的脑波要搞事情哦!忍一忍,很快就能捋完!】
尼禄猛地把枪甩开,一只手抓住自己银白的额发,闭眼咬牙。
那张竭力隐忍的面孔,只有被他骑在身下的叶斯廷看见了。
不知为何,叶斯廷只看了一眼,面上的血色便迅速褪去。
他猛地从地上坐起,两手捧住尼禄的脸,低声又急切地问:
“怎么了?尼禄?告诉我怎么了?”
尼禄低低喘息着,眼神穿过被抓乱的发丝看他。
他分明一句话也没说。
可是,仅这一刹那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不小心跌了个屁股墩,却非要一瘸一拐走大半个太阳宫到二哥面前,然后才肯开始抹眼泪的银发幼童。
白狼骑已迅速把他抱起,低声:“小殿下,我们先回寝宫去。”
“白狼!”叶斯廷在他身后厉喝,“他怎么了?!”
白狼骑脚步顿了一下。但他仍抱着自己的小主人,快步走过满地狼藉,离开了医学院的病房。
狼骑们也快速跟上。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白发青年一个人呆坐在地上,顶着半张脸被揍出来的淤青,似乎还回不过神来。
良久,他才突然攥紧拳头,重重地砸向地板。
然后,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手掌中。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