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出小坑,满面愁郁的埋葬起她的小发髻。
它赶忙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哪咤头发套。
细细整理了番,套在她的发顶。
忧郁的小伤辛,朝自己为小发髻立起的坟包撒把花瓣,上了三炷香,又取出镜子仔细瞧瞧,头上和真发一般无二的哪吒头发套,心情这才好了些。
统子也终于放下心。
黑金杖轻点下地面,圆滚滚的身躯化为一抹蓝色数据流,消失无踪。
辛夷捏着小手帕,擦擦发红的眼眶,又掸去衣裙上沾染的碎发,疑惑道:“统爸,你不是不能随便用投影,降临到其他世界?”
【这片界域选择自我放逐,为世界所遗忘。】
系统细细解释起,【它正处于一种存在却又不存在的奇特状态,没有世界意识的保护,我本体的投影可以随意进出。】
“自我放逐,为世界所遗忘……”
辛夷轻声重复遍,统爸方才的话。
一处被遗忘的世界,难怪历史上没有一星半点关于它的痕迹。
“小师妹。”
青鹭犹犹豫豫的嗓音,忽而在耳边响起。
辛夷抬头看向走来的三师姐,笑盈盈道:“师姐,今天
的事记得保密哦。”
宛若小鸡啄米,青鹭飞快点点头。
慢了半拍的渔夫局促地搓搓手,干巴巴承诺起:“仙人放心,不会乱说的,我也不会乱说的。”
“刚才那位……”青鹭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询问起,“是你的父亲?”
“它是——”
辛夷欲要解释。
刚张开嘴,就听到统子在脑海中隐含暗示的“哼哼唧唧”声,她舌尖当即一拐弯,“是吧,是我现在唯一的父亲。”
青鹭:“那你为什么不是一颗球?”
辛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三师姐,你听说过基因变异吗?”
她不懂什么是基因变异,但知晓有这么位强悍的父亲做后盾,有必要和小师妹打好关系,主动和她探讨起一些生发小妙招。
敏感的神经被扯动,辛夷反射道:“我没秃!”
青鹭赶忙解释起,“没说你秃,我就是想——”
“想也不可以,不能胡思乱想,更不准胡说八道!”
辛夷委屈巴巴的抱紧自己,“我才没有秃!”
她真的没秃。
尽管大半浓密黑发,在托尼.天的雷击下化为焦炭,但发根处还留有约莫半指长左右,完好无损的健康头发。
估摸要大半年左右,才能长回原来的长度。
想到自己至少两三个月内,都要带着假发生活,辛夷心情抑郁——
挨千刀的托尼.天!
迟早有一天,她定要按着天道也给它理理发!让它尝尝哭着跑出理发店的苦!!
……
大日缓缓从千疮百孔的苍穹最高点,西落。
暮色降临。
朦胧的暮霭,笼罩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
摇摇晃晃的一叶孤舟,疾行在风高浪急的水面上,船桨拨弄着汹涌的水流,载着一船客人到达河对岸。
斯斯文文的书生,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孕妻。
走出摇摇晃晃的船舱。
岸边等候多时的村长赶忙招呼村民,过去帮着搀扶。
“书生,青娘。”村民乐呵呵上前,搀着夫妻俩下船,“你们可算是赶到了。”
“路上马车坏了,就多耽搁了半日。”
书生走过狭窄的艞板。
待夫妻俩行至岸边。
村民们就看到一群孔武有力的大和尚,不急不缓从船舱走出,领头的大和尚模样俊俏的紧,唇红齿白,就像是话本里特别讨女妖精欢心的圣僧。
“怎地来了这么多和尚?”
“应该是了。”
“哎,也不知是哪个妖孽作祟,竟将天捅出这么大片窟窿。”
“……”
村民们议论纷纷,举头望着天上大片狰狞的窟窿眼,不禁目露惧色。
村长也在低声询问那些和尚的来由。
书生搀着爱妻,微微颔首,不止这些大和尚,河对岸还有好几批等着坐船过来的仙人,都是为天上这一排排窟窿眼。
循着苍穹之上那些窟窿的方位。
无尘带领着一众佛修,手执禅杖,穿过大片刚堆出的新坟,行至遗水河畔下游。
隐有“轰隆”声,从上游传来。
不绝于耳。
沿着河岸,一行人踩着没过脚踝的野草,朝遗水上游走去。
一叶扁舟,摇摇晃晃飞掠过水面。
模样苍老精瘦的渔夫,扯着渔网站在舟上,船舱里堆满大大小小的鲜鱼,想来这个渔夫应当在此处打了一天的鱼。
无尘驻足。
迎
着河风,他高声喊道:“渔家,可曾见到戳出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