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仪咧着嘴,带着哭腔嚎道:“说什么啊,不会明白的,父亲你永远不会理解的!”
“好好好,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文翰道人急得直搓手,“只是你今日好端端的,怎会忽然怀疑不是我亲生的?是不是又有混账在你跟前说闲话了?”
“是小羡——”忽然想到父亲不喜自己和男子走得太近,方有仪及时刹住车,“是帝子羡给我出了十道题,我一道都没答对。”
“什么题?”
文翰道人震惊了,“你竟然一道都没答对?”
他这姑娘虽说随了她娘亲,脑袋瓜不太灵活。
但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在他日以继夜的一对一教导下也成了文始城远近闻名的小天才,再如何难办的题目,也不至于一道都答不对吧?
方有仪:“他说那是亲子血缘关系鉴定题。”
文翰道人:“???”
还有能够鉴定这个的考题?
他大惑不解,正想问问是哪位高人出的题目,忽然反应过来女儿方才提到的名字——
帝子羡!
又是这个挨千刀的皮上天!!
也不知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可劲地祸害他?!
看着哭哭啼啼的乖女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文翰道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顾方有仪的阻拦,他怒而挥袖离开了文始书院。
连夜赶去了金章楼。
决定找那个浪荡皇子,好好算算这笔账。
文翰道人和金章楼的老板关系很好,是相交数百年的知己,还曾经帮他的金章楼提过字,现在楼外挂着的那块匾额,上面的“金章楼”三字就是他曾经亲笔书写下的。
只是张张嘴,就知道了那两位天玺帝子的住处。
看到怒气冲冲,不顾阻拦推门而入的文翰道人时。
辛夷正呆在帝子琼的房间,和他分享外面听到的小八卦。
听到“哐当”一声的撞门声,她暮然回首,见来者不善的是面色黑沉的文翰道人,她反射性躲在帝子琼身后。
像是护崽的母鸡,帝子琼下意识张开手臂将小皇弟护在身后,“羡儿,你又做了什么?”
辛夷紧攥起他的衣摆,“没有啊,我最近很乖的!”
帝子琼:“那你躲什么?”
辛夷:“文翰道人明显是过来找麻烦的,又不可能是找你麻烦,那就只剩下我了。”
“帝子殿下请你让开!”文翰道人围绕着帝子琼转圈圈,企图
绕到他的背后,“我有些话想和你弟弟聊聊。”
“他还只是个孩子,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请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帝子琼张开手臂不断变换着角度,和文翰道人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文翰道人忍无可忍,“你家孩子八尺高的大个?”
“不是身高八尺。”辛夷从帝子琼背后探出小脑袋,蹦哒着脱掉自己的增高高高高鞋,强调起,“是不到六尺。”
帝子琼震惊了,“你不是说自己身高八尺?”
“加上鞋子和头发再四舍五入一下,就差不多了。”辛夷理所当然道,“你们应该能够理解吧,男子的身高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文翰道人:“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有多高,你为何要同我女儿胡说八道?”
辛夷:“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文翰道人:“你为何要同我女儿说,她不是我亲生的?”
辛夷:“她是吗?”
文翰道人:“当然是!”
辛夷:“真的?”
文翰道人:“自然是真的!”
辛夷脱口而出,“我不信。”
文翰道人:“!!!”
他捂起胸口,气到心里一梗。
帝子琼侧过脑袋,低声嗔怪道:“好端端的,你掺和进别人家的家事做甚?”
辛夷:“因为我实在闲着无聊想找找乐子?”
她如此努力的营造纨绔帝子的人设,还不就是为了合理化自己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出的荒唐不经的行为。
而辛夷也确实做到了。
听到这个十分荒唐的理由,除她之外的在场另外两个大活人全都信了。
一个在好声好气的道歉,另一个直接气到倒仰。
收拾烂摊子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帝子琼再三表示定会好好惩治这个皮上天的皇弟一番,日后亲自带他登门致歉。
就他这个护犊子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文翰道人可不信帝子琼真的能狠下心,自己又是个长辈,确实不好对一个小辈喊打喊杀的。
但他又实在不愿这般轻轻放过……
情况有些僵持,文翰道人挥袖在房间暴走几圈,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个好办法。
他转过身,直勾勾望向帝子琼身后,“你叫什么?”
辛夷小心探出脑袋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宫帝子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