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无师自通,但循序渐进地教导一个新人渐渐也有了些章法。
从基础训练开始,唐北河就已经累得够呛了。
枯燥无聊的动作重复成百上千遍,他嘴里嘀咕两句,却也毫无异议地照做,旁观的穆言深都怀疑了一下这是不是有效。
楚辰离略显慈爱地摸了下他的脑袋,说:“不然你以为我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他也不是生下来就这么厉害。
力气大是天赋,但各种战斗技巧,却是实打实地从小刻苦训练出来的,略微欠缺的也只是实战的经验。
天灾降临后流浪的那一年,飞快地补足了这部分的空缺。
至于游戏里其他的那些队友,几乎每时每刻都踩在生死的临界线上,拼上性命的训练方式自然也是进步神速,但显然不适用于现实世界的普通人。
穆言深陪楚辰离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问他:“你觉得,这样能够改变那个未来吗?”
楚辰离:“我不知道。”
穆言深有些意外地转头;“我还以为你是有了把握……”
楚辰离看着远处说:“因为在这之前,我看到过的事物全都发生在了我的面前,但大多只有相遇的那部分。”
对他来说,这是好的事情,不需要去避免发生或者改变。
而另一部分大的缺憾和悲剧,又全然与他无关,他无力插手改变,比如天灾的降临,支离破碎的游戏机制导致的死亡。
唐北河几乎就是唯一一个,在死亡发生之前就遇见了的人。
穆言深喃喃自语着问:“所以更远一点的未来之中,发生了什么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吗?”
楚辰离说:“是。”
穆言深问:“比天灾和同伴的死亡更让你无法接受?”
楚辰离说:“是。”
但也唯有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真正给出过原因。
不可言说,也叫人生出无尽的不安。
所以楚辰离才忍不住叹气,说果然还是一开始就不要告诉他这些事比较好。
“但是,有人分担的话,会感觉轻松一点吧。”
“嗯,你说得也对。”楚辰离转头去看唐北河,话音未落,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猛地站起了身,对唐北河喊道:“趴下!”
唐北河腿脚一软,原本就靠意志强撑着的力气瞬间卸了个干净,狼狈地摔到地上。
没等他抬头问怎么了,就感觉到头顶上方划过凌厉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
唐北河被冻得一个哆嗦,又往里缩了下脖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硬物撞击的声响。
一道细长的冰锥撞到墙上,哐当一声碎成两半坠落在地,只在墙面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凹痕,透明的碎渣在光线的照射下很快化成了一滩水。
掉到地上的冰锥骨碌碌地往外滚,其中一个一直滚到唐北河的脚下才停止。
如果刚刚他没趴下去,那道冰锥刺中的就会是他的心脏。
藏在高墙一角的监测器发出一阵尖锐的鸣笛。
唐北河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意识到无人的虚空之处有冰晶慢慢在空气之中凝结,从小拇指大小的块状飞快地延长成细长的凌锥,然后再一次对准了他的脑袋。
下一秒,三根冰锥如同离弦的利箭,嗖得一下射了出去。
“阿离!”
一根冰锥撞到漆黑的刀刃上,楚辰离一手拎着唐北河的后衣领,顺手将他拉出了攻击范围。
但周围的气温再一次突兀且急速地下降。
穆言深眼神一沉,视线锁定暗处的某个方向,狠戾之色一闪即逝:“给我滚出来!”
红色的火焰凭空而起,却如同烟花炸裂一般短促,只在楚辰离和唐北河周身不远处留下了一圈升腾而起的水蒸气。
倒在地上的唐北河微微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角落里一个年轻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他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