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忽地有一个猜想,语气瞬间森然,“发现蛊毒是假,我不在,你胆敢与他同房了?”
若是如此,他定会杀了穆青羽,差点经历生死,他戾气正没处施展。
“……你,你在胡说什么!”苏轻眉气得想咬他,恨恨道:“都做鬼了,还镇日想的那般不着调。”
苏轻眉搂上陆迟的脖子,“陆迟,其实我表哥……不对,应该说我表姐,她是女子,穆少将军是女的,我真的没有过别的男人,你别再乱吃味。”
陆迟箍住她的肩扯开她,拢眉道:“你再说一遍?!”
苏轻眉有点害怕他,怎么力气大的像个人似的,“我,我表姐是女的!所以那时她不能和崔雁芙成亲。”
陆迟着实震惊,回忆起前事,苏轻眉跑来执意要他帮忙悔婚,又不肯透露缘由,难道是因为这个,可穆青羽到底哪一点像女子,他时下也半分细节都对不上。
说起来,这次惊险遇刺很明显是崔太后授意,其中最大缘由在于不久前她查出崔二堕马的蹊跷想豁出去为二哥报复,当然陆迟不可能告诉苏轻眉这等前因后果。
苏轻眉扯了扯陆迟的袖袍,“你不说话,是生气了吗?”
男人嘶声道,“你确定,穆青羽没有耍计骗你心软。”
“……她都当我的面脱衣裳了!”
陆迟凝眸看她,半晌后,终于咬牙切齿,“苏轻眉,你骗的我好苦。”
他这两年想到她和穆青羽在洞房那晚的窗影里情意浓浓,称得上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原来她们是姐妹情深,在房里玩闹。
他就感觉,上次和她在穆府,她生涩地完全不像久经人事。作为男人,他承认不管之前如何不介意,得知她一直只属于他时,那种独占她的欣喜溢于言表。
男人没忍住低头覆上她,动作放肆,语气缱绻,“真是死人都能被你气活。”
苏轻眉被他亲的仰起头,嘤咛呜咽不停,泪珠沾湿男人的衣襟,她揪着他的领子哭道:“对不起,陆迟,我,我也好后悔,我早就该告诉你的。”
她哭得可怜,陆迟揽住她的肩轻拍,长庚正好进入院中看到这一幕,陆迟朝他摇摇头,挥手让他出去。
男人继而抬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揉她红透的眼尾,“还有没有话对我说。”
“有。”
女子脆弱,好比竹筒倒豆子,翻来覆去地倾诉心意,这种时刻她哪会讲究矜持,怎么肉麻怎么来,偏偏她的神情很悲伤,苦兮兮地谈及在扬州那一年多,一脸正经地说她白日里多想他,晚上睡不着做梦也都是他欺负她。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不挑不捡全说了。
陆迟听着听着热意开始四窜,他要她的本事可半点没废,若不是顾及她的身子,他早就不扮鬼神,将她压在榻上好好惩罚欺瞒。
苏轻眉说完,傻傻地兀自难受,“你……你能在这里留多久,能不能多陪我些日子,我不要你走。”
陆迟对她又气又不舍,咬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现在是魂魄,一直陪你,岂不是逼你守活寡,你不想去找别的男子?”
“陆迟,你什么意思啊!”苏轻眉眼眸红红,“你把我想成何等轻浮的女子,你还真的以为我与谁都行吗,觉得我为了逃走都能委身给你,我那次……本就是喜欢你的。”
若不是因为喜欢,她就算想逃离陆迟,千百种办法断然不会选献身。
陆迟有些恍惚,“心悦我?”
他听她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内心深处却并不觉得苏轻眉懂得何为心悦,更多可能是一种依赖,连穆青羽都是女的,她遇到的男人就太少了。
她懂喜欢吗,还是被他逼着习惯了他。
苏轻眉第一次觉得一只鬼不可理喻,她把话都讲完了,他还在那儿扭扭捏捏,将信将疑。
“你等等!”
苏轻眉从他身上滑下,跑到暗室里找出一本话本,递到陆迟面前,红着耳朵道:“你翻开看看。”
陆迟接过打开,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宣纸,墨迹干得裂出纹路,看得出至少有一年,暗室里的话本都是她走后收起的,是以应该是写于那时之前。
男人展开摆在手心。
【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结结皆是你。】
这句黏糊糊的情诗……她走之前留了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