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叶蓁虽然相信穆琒为人,仍不松口道:“有什么事?您不会来问罪的吧,苏姐姐可没得罪过穆小将军。”
“不是!”
穆琒很难用一言两语解释清楚,就简易道:“我有位下属一直在寻亲,他看到苏姑娘绣的衬布,说许是认得的同乡。”
“苏姐姐是扬州人,你那位下属也是吗?”
“是……吧。”
叶蓁认为此事很重要,不过,“不管如何,我都要先问苏姐姐,才能答复你。”
“也对。”穆琒倒是能理解,对叶蓁的谨慎高看了些,“你就告诉她,我下午会在天下居,她若是方便,随时来找我。”
“嗯。”
穆琒终归按捺不住,急道:“叶三小姐,当我求你,你马上就去嘛!”
“好的好的!”
穆琒从叶府出来,他已经拖了一晚,此时不得不进宫觐见皇帝,要知道他忽然来京很不合规矩,即使陛下了解他的为人,难免心里有嘀咕。
他直接在街市买了匹马,骑到了皇宫西华门,双刀托付给守门太监后随公公进了乾清宫。
殿内,朔靖帝刚下朝,坐在龙案后养神。
昨日黄昏就收到城门消息说穆大将军回京,时下来求见倒也正常,穆琒向来是个不守礼的,这样的人,偏偏在大事上看得很通透,才能坐稳边关。
“臣参见陛下!”
“起身,穆将军急着来京城,是要与朕商讨北狄?”
朔靖帝边说边翻看奏折,他猜测了许多可能,也没想到穆琒回他的是感情无比饱满一句嘶吼,“皇上,臣进京,主要是来寻亲的!”
李希揉了揉耳朵,错愕道:“寻亲?”
穆琒是个孤儿,是以才会对每次的赏赐不屑一顾,将军府那处进宅还是他硬塞过去的。
穆琒对着皇帝,自然说地具体,包括他的个中心情,听得朔靖帝每每想打断,又十分不忍心。
“穆将军竟还有此等心酸往事。”就说如何也查不到他回来的缘故,这种谁能查到。
“是啊!”
穆琒把他失忆的事说完,转到了他最想说的正题:“陛下,所以您曾经给我的诸多赏赐,我当时捐给国库,然现下,我能不能讨回一点?总不好见小辈都送不出点像样东西。”
平心而论,穆琒是本朝纯臣,一门心思游离于京城纷争之外,加上他的脾气,李希对他还是挺喜欢,笑道:“黄金千两,怎么样。”
穆琒相貌堂堂,一双浓眉大眼登时泪花闪烁,“臣不能在爹娘身前尽孝,臣的亲妹妹也苦等快二十年,陛下,臣这位将军当的太窝囊了啊!”
李希:“……”这就是不够的意思。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穆琒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拱手道:“皇上,臣的妹妹要是生个儿子,不消多说随我去历练打仗,我就担心是个闺女,陛下能不能赏个县主之类的当当?”
李希略略无奈,贺涿惹他一向是暗戳戳,穆琒相反明着耍赖,看着可怜巴巴,和战场上的风姿截然相反。
“你先找到了再说吧。”
穆琒跪谢,“臣可就当陛下允了啊!”
李希真的被气笑了,当然他也无所谓,封县主给点奉银和赏赐,比起这些年穆琒推辞出去的,确实九牛一毛,他明白穆琒无非是想给至亲撑脸面。
皇帝招手,“行了,现在可以跟朕聊聊北狄,朕听闻他们三王子意图谋逆?”
穆琒闻言敛住容色,立时仿佛变换了个人,上前从腰封拿出一副边关舆图,“是,迁徙一事也是三皇子为遮掩作乱……”
……
—
苏宅小院内,苏轻眉靠在躺椅上算当下的余钱。
听到有人敲门,她瞟了眼,以为是隔壁的就故意没去应。
“小姐,不开吗?”
“不开。”
上次陆迟不知和外祖母说了什么,唤长庚拿了新纸笔进去,外祖母出来后就定定瞧她,笑骂了她一句不争气,再问他们又都不讲,奇奇怪怪的。
反正她最近都不想搭理他,上次……后,她甚至害怕见到他。
说不上来,似乎有讨厌他的感觉。
倒也不是那种讨厌,是……很烦躁,闷热的讨厌他。
苏轻眉想到这,双颊不自知地悄悄映起红芙蕖,说不清的旖旎心思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