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类沉闷的颜色,她收了他的回报,总归希望她买的东西能和他心意。
房间多,苏轻眉每次看四五间需要半个时辰,未免遇上陆迟,她打算分摊次数过来,前几趟都很顺利,到了第五次,她仅差个西边半个连廊厢房没去。
李焱喊了绿桃买马饲料,拂冬需在家陪老太太,她打定主意自个儿去。
一间房两炷香都不必,她很快能出来。
苏轻眉接连进了好几日的陆宅大门,守门侍卫早得了吩咐,看到她小心郑重,颔首将人往里面请。
她穿过照壁后,熟悉地抄起近路小道,横穿一片花园到达主院,然后用青铜锁匙打开院门,哼着小曲儿径直走往西厢。
待她发现西厢有人时,她噤声,却已来不及退出。
陆迟正手掌撑额,斜躺在木榻午憩,身着杏黄底的丝绸寝衣,垂贴出他挺括的胸膛,他的下半身盖了条薄薄软毯,由于刚醒,结实的腰腹线往下,有显而易见的庞然形状。
男人眼眸未睁,带着初醒的沙哑语调,“你走不出去的,我让人在外面上了锁。”
苏轻眉视线下移,不小心瞧了眼,烫到似地偏过身,与男人置气中带上一丝羞恼,“陆世子怎么在这儿,不是该在工部吗?”
陆迟扯唇,“我回来小憩一阵,想到你会来,我又想见你,所以不愿避开。”
“……”
苏轻眉懒得追究他话里真假,公事公办的语气,“世子,等这间屋子量完空地尺寸,我就去帮你置办家私,你睡你的,我量完就走。”
女子从腰带里抽出尺绳,只当看不见陆迟似的,在墙上认真量下角落寸数,鬓边碎发滑落,她两指拿着绳,只好用尾指勾到耳后,不一会儿,又落了下来。
勾第三次的时候,男人下了榻,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侧,修白指尖缠绕起她的那绺青丝,替她别进了发髻簪钗里。
女子微怔,温柔略哑的声音从右边传进她的耳蜗,听着酥酥的,“苏姑娘,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知为何,教他一问,苏轻眉只觉心口原本已消散的委屈又聚集起来,她不安地向左挪离他远一点,捏着布尺,檀唇动了动,口是心非,“没有啊。”
陆迟侧眸望着她露出的颈后雪肤,压抑想吮|吻上去的冲动,“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躲我?”
他……这是在问她?
苏轻眉抿紧唇瓣,布尺被她不自觉绕了个死结。
他这话到底算什么呢,明明骗瞒她这么久,光凭简单问一句,然后便反而理直气壮地质问起她来了?
“我何来躲你,我只是不想见你,难道这也不行吗?”
苏轻眉说完,犹觉不够,压不住接下来的一句语中带刺,“哦,我差点忘了,陆世子见不到我就头疼,我大概是一株药草转世。”
“……”
陆迟特地和工部请休想好好与她解释,可方才看她并不想提起,便先迂回问些别的,哪知女子的心思难测,忽地就竖起了周身的刺。
偏她赌气的模样实在很有趣,分别多日,那晚就没抱够,他现在简直心痒难耐,还是早些说开为好。
陆迟扯过她的手腕,将人虚拢在怀里,温声道:“最初你和沈钧有婚约,我发现你若嫁给他,我会头疾发作。”
他后来明白,从来不是因为头疾想得到她,而是他那么想得到她,偏偏得不到,当时才会头疼难忍。
“之后——”
可这种听着就匪夷所思的借口,苏轻眉哪里会信呢,她更觉他当她傻子在诓骗敷衍,彻底对他失望,打断他道:“那真是没办法,我当然得嫁人,或许马上就嫁人了。”
不管她将来嫁不嫁,气了他再说。
苏轻眉说完想离开,陆迟一直都握着她的手腕,很轻易就将她给扯抱了回来,皱眉道:“你说什么?”
他很自然回忆起那晚郗南叶在她家中,桌上还摆放随珠,须知在大朔,随珠珍贵,时常被流传为传家之物,难道郗南叶已暗自与她求娶。
要不是曾答应她不伤人,郗南叶那晚就活不出督院街。
陆迟心中冷笑,看来解释的事稍后再提,他有必要将他的底线与她说清。
男人的俊容似染了层霜,语气也不复她进门时温柔,“苏轻眉,你若是敢嫁给郗南叶,我会提刀杀了他,你尽可以试试。”
“……”
苏轻眉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