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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吃到后面,苏轻眉的心情也越放松,面上逐渐有了笑容,陆迟看不见,却能从她发光的眼神和雀跃的脚步中看出端倪。
“姑娘,来一串冰糖葫芦吧!”小商贩经过他们时,见缝插针地推销。
苏轻眉口中甜的发腻,正好想吃点酸味的,“好,来一串!”
“两串。”
陆迟拿出银子要了两串,一串递给身侧女子,苏轻眉接过时,怪她记性太好,想起了姜滢滢说过,陆迟为她偷爬墙出去买糖葫芦的事。
她看着他用纸细心包好,那种专注对待小事的样子,她很少在他身上见到,“……你不吃,要带回去吗?”
“我不爱吃,带回去给别人。”
“哦……”
这种小吃女子喜爱的多,国公府里,不是给姜滢滢的又是给谁呢。
苏轻眉掀起面具,咬了一口,□□糖甜脆而凉,红果很酸,抿开酸涩的味觉蔓延整个口腔,咽下去时连带心尖儿都带上了点酸楚。
陆迟见她吃的认真,话都少了,扯唇:“就这么好吃啊。”
苏轻眉点头,又咬一口,男人不禁好笑,“我又不抢你的,你先前都慢吞吞地吃,这串吃这么快作什么。”
“就是好吃嘛。”
一串四五颗,吃起来确实挺快的。
女子的唇不小心沾了几块细粒的黄糖,陆迟不经意看到,她粉嫩灵巧的舌舔掉了一粒,还有一粒糖在唇角,她试着探出卷了卷舌尖,他看的呼吸一窒,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收不回视线,她不合时宜地合上了面具。
陆迟沉着眸色望向别处,许久后才重新转回来。
苏轻眉没发现他短暂的异常,她吃饱喝足,就爱逛些有趣的铺子,江南是富庶之地,平常的她都见过,直到出现了个妇人摆的类似卖笔墨的摊位,竹台上放着许多瓶罐,里面是深浅不一的丹红。
她好奇地走近,“这是什么,染衣的?”
妇女贩商摇头笑道:“姑娘,这是我独家调制的蔻丹,用花瓣做成,可以涂在指甲上,姑娘要不试试呗,便宜的很十五文钱,可保持数日不褪颜色。”
苏轻眉伸手看了看指甲,听起来挺有趣,她稍提起手袖,坐在摊位旁的小方凳上。
“姑娘要您涂还是我来涂。”
苏轻眉刚想说她来,陆迟却接过了商贩那句话,浅笑着说:“我来吧。”
她没来得及拒绝,男人就这样当街坐在她对过,执着她的手,右手捻起竹筒里一团素白棉花,抬眸问她:“想好了吗,要哪种。”
苏轻眉愣愣地指了指其中最红的丹色。
她纤薄的手被男人宽大手掌依托,他认真地像在临摹珍贵画卷,棉团染色后压着她的指甲,她若不是因戴着面具,早教人发现她的脸红的比过蔻丹。
女贩笑呵呵的:“想要干的快,还得小郎君多替你家娘子吹一吹呢。”
陆迟抽出一锭绰绰有余的银子,眼带笑意,“多谢提醒。”
女贩收了钱捂嘴偷笑,敢当街摸手,不是夫妻还能是兄妹不成,她识相地说完这些话就避让到了摊位另一侧,给这对一看就是新婚燕尔的金童玉女留出位置。
街上都是游人,他们就这样在喧闹人群中,好似开辟出了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苏轻眉见他边涂,边真的低头,微热的呼气吹在她的指尖,距离近的差点要碰到他的唇,这让她的心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又酸又涨。
可当她余光瞥到桌角的冰糖葫芦,只觉得他的这番细致动作很荒唐。
男人吹完她的一只手,捉起另一只,用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调,缓声说:“苏姑娘,我马上就要去兖州。”
“回来至少两个月后。”
苏轻眉压下无端的烦躁,企图抽回手,男人握的太紧,她抽不回来,“我听说了。”
“别乱动,涂到外面去了。”陆迟拿起手边的干净布帕,擦掉她指上多余的红,顿了顿,似玩笑一般地开口问道:“会想我么。”
苏轻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