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尖锐的薄石片,取了块木头于干燥处刮出蓬松稠密的木屑作为待会引火的火绒。
他的手势熟练,看得苏轻眉略略疑惑。
“你从前是不是在山林住过?”
陆迟专注地动作,轻笑摇头:“我祖父教我的。”
“我一直……很想成为……”如祖父那样去阵前杀敌的将军,好像,那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类男人。
苏轻眉看他,“成为什么?”
陆迟自嘲一笑,“没什么,反正我没做到。”
他将木枝的顶端削尖,接着在底衬方木上开出一条凹槽,与将要钻火的孔内里相通。
苏轻眉屈起双膝,托腮望着他挤压并搓转那支细木枝,然后亲眼看到冒起一点点白烟,好奇地越凑越近,额头差点顶到男人的手背。
“来,你吹一下。”
“哪里?”
“这里。”
苏轻眉听话地弯下腰,鼓腮用力对着那没看见的小火种吹气,果然很快就发现火绒燃起了部分,陆迟立刻甩掉多余的碎料,将火引子移接到柴堆里。
苏轻眉朝他指了指,欣喜道:“你看,真的有火了!”
陆迟见她笑得灿烂,跟着她笑了一声,“嗯,都是苏姑娘的功劳。”
火势一生起来,洞内顿时明亮起来。
苏轻眉揉了揉眼,很快适应了这明黄的光度,温暖一瞬间袭来包裹,让她舒服的想喟叹。
洞内狭小与她想象的没有不同,除了两个人的在光照下,窘况无所遁形,模样真的是一个赛一个难堪。
她这边青丝半洒,衣裙完好,但棉团沾湿结块,积到了几处凸起,鼓囊的不忍卒看,而陆迟脱掉了破烂氅衣,里面的袍衫勉强干净,可他肩膀渗出的血几乎染透半边,黏糊糊看的怪瘆人。
火烧起来一阵,洞内升温,陆迟开始解开领扣。
苏轻眉见他毫不见外的动作,手也搭上了自己的侧襟,在他出去找柴时,她早就想到会如此。
冬日阴雨的天气,她能熬到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湿冷再捂一晚上到明早肯定发温病,他们必须及时将湿衣裳烤干,晚上才能睡得了。
苏轻眉咬着唇想,生死关头在外面,哪有那么多纠结。
饶是如此,她还是脱的犹犹豫豫,不似陆迟,话不多说,片息后就将上半身的衣裳全都扔在了地上。
男人肩宽腰窄,手臂自然动作时便有精薄的肌肉虬结,肌理线条流畅好看,玉色的肌肤沾了层水露,在火光中曜着光泽。
他低着头,重新用玉冠束拢墨发,眉弓落下的深邃暗影遮住他的眼眸,一半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气质冷冽又英挺,不似文臣,像一位俊美的将军。
苏轻眉看得入神,陆迟抬起眸,正撞上她的目光,“就这么好看?”
“……”
左右被抓住了,苏轻眉面上发烫,撇过头,嘴硬道:“好看有什么用,绣花枕头,谁都打不过。”
陆迟低低笑出声,笑了会儿,凝神凑近,看着她道:“至少,我这样的,耐力好。”
苏轻眉轻哼,“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男人长臂撑着地面,倾身靠的她很近,抿着薄唇,没有伪装笑意的瞳色漆如深潭,仿佛下一息就想要吞噬她。
苏轻眉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罩着,陆迟更是半身赤|裸,他的身上氤氲着火温的清冷木香,不断传来往她鼻尖萦绕。
男人周围甚至有一丝十分浅淡的血腥味,可她不觉得难闻,宛若感到了他平日收敛起来的掠夺气息。
苏轻眉懂他在说什么。
正因为印象太深刻,在他话落的瞬间,那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便全冲进了她的脑海。
她好像有很久没与陆迟发生现在这样难以言喻的暧|昧,自从进了壁洞中,他却连番几次的让她难以招架,这让她害怕。
对,就是害怕。
苏轻眉猛地逼自己回过神,咬牙用力推开他,男人显然刚刚也陷入了异样的情绪里,毫无准备地被她一推,扯起肩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