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滢已有婚约,是和新晋翰林的容学士。”
“啊?”
原来姜滢滢和容学士的婚约早前就有啊。
苏轻眉终于品懂了陆迟在观景楼的反常,他素来内敛,在观景楼里明着是气姜滢滢欺负她,实际上是借她气姜滢滢和旁人有了婚约。
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那她岂不是最倒霉,莫名其妙成了他们拉扯情愫的工具。
凭什么啊。
苏轻眉心里闷闷的,还得抽空敷衍安慰:“世子安心,婚约也有先来后到,再说你已经回来,来得及抢亲。”
陆迟手势一顿,听笑了,“什么,先来后到?”
他和姜滢滢从未有过婚约,她哪里听得的‘先来’。
苏轻眉没觉不妥,呆呆道:“是啊。”
陆迟潦草掠了她一眼,这句没再回,低头继续雕刻,苏轻眉认定他心情不好,便识相地揭过这个话题,兀自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房内有青铜火炉暖意融融,不知不觉间,她不经意睡了过去。
陆迟放下手中物件,面对着苏轻眉向后靠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叉拢于身前。
午后金色的阳光透过透明琉璃窗,美人斜躺在他睡过的床榻,头枕在他枕过的绸枕,玲珑起伏的身段被纯白软衾所笼盖,唯露出堆叠的马面素裙和裙角探出的绣鞋尖尖。
她的肌肤细腻如牛乳,男人的视线自她轻颤的纤密羽睫往下,落在桃花瓣似的粉红美目,再滑向娇艳若滴的朱唇,来来回回,倒也不觉得腻烦。
他专注的,好似她身上的每一寸,理所应当留有他的痕迹,目光也算。
孤男寡女,还真是想做点什么。
陆迟站起身,缓缓走到女子身侧,单手长臂撑在床沿朝她俯身,鼻息呼出的热气似是打扰到了苏轻眉,她的朱唇微翘,却是没醒。
她兴许更在意发髻上的金钗,硌在后脑诸多不适,摇头摆脑了好几次想挣脱不成功,紧锁着秀气眉心。
陆迟两指轻易抽走她的发簪,瞬间女子的鬓云乱洒,没了束缚,她舒服的蹭了蹭清香枕头,继续酣睡,男人直起身,将钗放回她掌心。
“在我面前睡得这样熟。”陆迟的指腹磨了一下她的唇,轻笑道:“念在你身子不适,下次再敢如此信我,我定要教教你,何为谨慎。”
……
半个时辰后,船医姗姗来迟,看着倒是急匆匆,告了句罪替苏轻眉把脉。
老者摸了把胡须,“苏姑娘最近疲于奔波,肾气不足,以至于气滞血瘀,吃几副药调理下月事就好。”
苏轻眉刚睡醒,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嗓音沙哑,“谢谢大夫。”
她本来就是月事不畅,陆迟偏要找大夫来当面把话说一遍,真是烦人。
长庚心领神会世子的眼色,跟随船医出去抓药熬药,苏轻眉看完大夫,想着总算能回自己的船舱,唤来了丫鬟。
拂冬甫一进门就替苏轻眉披上大氅,苏轻眉起身告别,见陆迟同时放下刻刀,似是要跟出去的模样,便拒绝道:“世子,隔壁几步路而已,不麻烦您送。”
“苏姑娘,你误会了。”陆迟笑道:“我是要去见姜滢滢。”
“……噢。”
苏轻眉红透耳廓,福了福身,搀着拂冬快步走了出去。
……
—
西江月的顶楼厢房。
陆迟坐在姜滢滢对侧,慢条斯理喝着长庚带来的茶,他面前端坐的女子姿态娴静,眼眶湿红,显然在他送苏轻眉离开的时间里,曾放肆大哭过。
本也是中上之姿,任何正常男子看了或多或少该有怜惜之意。
陆迟的语气和素日一样,温和中透着冷淡,“表妹哭成如此,不累吗?”
姜滢滢初初听到觉得是关心,仔细琢磨不大对味,好在总归是表哥的关怀,他们约莫十年未见,复见生疏时得这样一句,她也能心满意足。
感情总要慢慢来的不是,往后陆迟住在国公府,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机会多的是。
她想得很清楚,便是做妾也好,妾分贵贱,贵妾若是得宠,加上有她姑姑的扶持,往后日子不会难过,最好能早点替世子诞下子嗣……
姜滢滢抬头看了看男人的卓越风姿,少年时,他就因为生得好看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