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珍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深陷的眼窝内,双眼却凸出来,布满了赤黄血丝,瞳仁如烛火一般忽亮忽暗,如同恶鬼,阴森恐怖。
贾蓉稍微调整心绪,拖了张椅子坐在贾珍面前,毕竟,前世亲手杀人无数,血气阳刚,加上灌顶三十点魂力,胆量异常强大。
“珍老爷,你可有遗言交代?”贾蓉直奔主题。
“你们几人贱人站那么远作甚?给我滚过来!”
贾珍阴狠怨毒看着躲得老远的尤氏三人,黑紫的嘴唇翕动着,似欲择人而噬。
三人无奈,颤巍巍的靠近,噤若寒蝉。
“珍老爷,你先不说话,我先说说后事如何安排……”
“即刻去请钦天监陰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
这七日,单请九名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
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是九位全真道士,打七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园中,灵前另外九高僧,九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在这个信奉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年代,无论如何,还是有所畏惧。
当听到道士、高僧以及女尼颂经,为其解冤洗业醮,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眼中飘摇的烛火明亮了许多。
“蓉儿,毕竟我们是父子,后事安排,极为满意!”
贾珍面容浮现少有的和蔼,随即乜了尤氏几人一眼,“蓉儿,爹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满眼期毅和渴望,“到了那边,我怕孤单,让她们陪我一起去,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
“(⊙o⊙)?”
“殉葬?!”
贾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尤氏三人如遭雷殛,脸色惨白。
贾珍阴森森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下流种子,经常偷偷盯着她们的屁股看,我一旦去了,你岂非为所欲为?”
尽管魂魄鸠占鹊巢,贾蓉禁不住老脸一红,尴尬不已。而尤氏三人颤抖中,煞白的脸上也浮现两朵红晕。
“还有贾琏那个狗肏的,和这三个贱人眉来眼去的,别当我不知道!蓉儿,老话说得好,妻妾都是别人的,只有儿子是自己的,这是父亲死前最后一个请求!”
尤氏三人顿感天旋地转,面容霜雪一般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幽幽怯怯如怨如诉的眼眸充满了惊恐惧怕之色,一脸乞求的看向贾蓉。
蝼蚁尚且偷生,能活着,谁个愿意死?
贾珍看向丰美多汁,鲜花怒放尤氏,是的,以后贾蓉在宁国府,威风八面,何其快意,一定在想着聚麀之诮,两牡共乘?
他绝不能容忍!
念及此处,贾珍似乎想到了那一幕,他的妻子尤氏,在那贾蓉、贾琏胯下婉转承欢……
只觉一股戾气丛生,邪火直往脑门儿上撞。
“尤氏,你过来,我有话说!”贾珍深吸一口气,一脸深情,却透着诡异。
尤氏听闻,胆战心惊又不敢忤逆,如以身饲虎的无助小鹿,眼中充满着恐惧,颤巍巍的靠近。
“把我搀起来!”贾珍命令道。
尤氏忍住巨大的恐惧,胆战心惊的靠近,想将贾珍上身扶起。
只见贾珍伸出黑黢黢的双手,赫然间直接掐住尤氏的鹅颈,双目渐渐充血,猩红可怖,怒吼道:“你个贱人,是想着爬上蓉儿的床?还是和琏二鬼混?”
“疯了,老爷疯了……”一旁尤氏的两个小妾见着这一幕,稚丽脸蛋儿刷地苍白一片,竟是手足无措。
“咳咳……”
而尤氏被贾珍扼住脖子,柳叶细眉下的美眸中现出绝望,一张艳丽哀绝的白腻脸蛋儿已是涨红,口中呜呜道:“老爷……”
贾蓉惊呆了,不仅惊讶贾珍的变态,更震惊尤氏的顺从,居然不反抗的?你放在后世试试?
“够了!”
贾蓉瞬间清醒,拉开贾珍本来就无力的黑爪子,沉声道,“老爷,只有帝王的福德才压得住殉葬。
咱家没落了,果真她们生殉了,福德不够,珍老爷必大损阴德,要下十八层地狱,还要遭受火烤油炸,永世不得超生!”
贾蓉话音落下,让贾珍眼中充满恐惧,双手无力的垂下,不甘道:“那便算了。
蓉儿,无论如何,父子一场,记得逢年过节多烧点……香火……”
刚才的透支加速了贾珍死亡,艰难的说完,颤抖的手半举起,又软软的落下,盯着房梁的目光,逐步失去了光泽。
而贾蓉顺着贾珍的目光看去,居然有些许异样。
“珍老爷殁了!”
尤氏三人忍不住悲切切的痛哭起来,肩膀耸动的尤为剧烈,贾蓉产生了一种幻觉,她们是在笑。
“珍老爷走了,两位姨娘有何打算?”
贾蓉看向贾珍两位妾室佩凤、偕鸳,心中生出一个绝佳的主意,她们三人无儿无女,地位又比较低下,在这宁国府连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