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雕梁画栋的粉楼,朱檐碧甍,飞檐斗拱,楼门匾上书着“天香楼”三个大字,楼上灯火缤纷,流溢着异样的氛围,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撩人。
天香楼最顶层,可俯瞰宁荣二府,乃贾珍的禁区,
珠帘丽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华丽异常。
一张软绵绵的羊绒毯上,丫鬟银蝶儿偎在贾珍怀里,娇声道:“老爷,刚才我去看了。
所有的下人都支开了,蓉大爷起码要睡十个时辰,蓉大奶奶陪嫁的两个小蹄子也着了闷香,‘春风酥’也点上了,估计新娘子也春心萌动正渴望老爷呢!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老爷采撷。”
“嗯,小蹄子事情办得好,少不了你的赏赐!”三十几岁正当年的贾珍,肿眼袋发青,眼中透着色眯眯的滢邪。
“只是,蓉大爷迟早会醒来,老爷不担心蓉大爷染指你的禁脔?”
“唉!也是没办法的事。”贾珍一脸怅然,透着一丝得意,“到底是以他的名义娶来的女子。”
“老爷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哦?!”银蝶儿甜腻的声音娇滴滴道。
“事情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小姨娘身份。”
贾珍的手从银蝶儿衣襟中抽出,取出一锭银子,银蝶儿顿时喜上眉梢,收起银子,腻声道:“谢老爷赏赐!”
“把凝春丹给老爷取一枚,不,两枚……”贾珍一脸火热和期待。
“这虎狼大药,依老爷的雄风,吃一颗,都…………”银蝶儿一脸谄笑,“确定吃两颗?”
“筹谋了如此之久,只待这一霎间的灿烂啊?!”
服了大药,贾珍甚至直不起腰身,坚定的向洞房迤迤然走去。
兴冲冲的来到了洞房前,却发现推不开门。
内心噗通一沉。
顿感火急火燎,抓耳挠腮。
忽闻洞房内,传出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声音。
“爷啊……怜惜卿卿……”
如杜鹃啼血,莺啼婉转。
“???”
贾珍狂热的心被浇了个透心凉,筹谋了如此之久,眼看临门一脚,射手却不是他。
瞬然,面色阴沉如水,双眼冰冷阴鸷,恨不得一脚跺开大门,取而代之。
一个多月的筹备,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孽障,明早非打断你的腿。”
心中如同万蛇啃噬,痛彻骨髓,一股无边的怒火、嫉妒、怨气从脚底顺着脊梁直冲大脑,胸腔几乎被炸裂。
……
清晨的红日,穿过如梦似幻的轻烟罗,细碎的光影照射进入床榻。
秦可卿弯曲的睫毛轻微颤动着,美眸缓缓睁开,轻轻伸个懒腰,罗衫乍褪,云鬓半斜,羞展凤眼娇睐。
“嘶”,眉头微颦,随即,纤长的柔荑捂在娇艳欲滴的脸上,嘴角弯起浅浅笑。
就这样莺慵燕懒地躺着,回味起昨夜的风情,不觉嫣然甜笑,直至耳闻窗外鸟鸣声声,方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轻轻爬起,不想仍惊动了枕边的男人。
被贾蓉一把拉住玉腕,懒声道:“小东西,起得这样早,欲往哪儿去?”
可卿复转回被窝,蜷缩于夫君胸上,呢声道:“今个是出嫁第一天,要给老爷和太太请安呢!”
贾蓉皱眉道:“不管这些繁荣缛节,今朝你只须陪着你相公。”
可卿玉颊轻晕,尖尖的玉指在男人的胸前画着圈,娇声道:“这是规矩,否则新媳妇如何做人啊?!”
贾蓉哪怕两世为人,也还不敢直接挑战整个封建礼教。
昨晚卿卿初经人事,如雨露滋润的桃花,格外娇艳明媚,心中仍有些贪恋,一臂圈住可卿的柳腰,将她嫩脸贴到面前,对着美人悄声道:“昨晚可妙?感觉可好?”
可卿顿时脸儿晕,眼儿潮,半晌不答。
无奈男人目光炯炯臂如铁箍,只好含羞道:“独睡了十余载,身边居然多了一个男人。真的好奇妙,感觉开启了新的人生。”
“这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呢?”
“嗳呀……羞死了。”可卿脸趴在贾蓉怀里,俏脸红若云霞,艳若桃李,“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官人,是我的檀郎,是我的天!”
“若改变秦可卿原有的命运轨迹,不仅要让这绝世尤物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还要杜绝与贾珍、贾蔷、甚至大脸宝这些个狗肏的下流种子接触。”
暗忖间,贾蓉将秦可卿拥得更紧,一手端着凝脂般玉容轻声道:“这个男人将陪你走完幸福美满的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你来我怀里,此生,让我住进你心里,唯一住在你心里的爱人!”
“嗯……蓉郎是卿卿唯一的爱人……”
秦可卿颤巍巍抬起水眸看向眼前英俊阳光的男人。
昨夜,就是这个男人柔情似水又狠心决绝的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后来,也不知是谁主动,缱绻旖旎,琴瑟和鸣。
看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