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见此忙疾步走去了内阁。
徐文璧看着似有寒气的刀刃抵着自己胸膛,一时就定在了原地,并瞥了一眼申时行和英国公、蓟国公这边。
现在的他,很想站到那边去。
但已来不及,麻贵麾下的亲军卫已将他摁在了地上。
麻贵自己则拿出手谕,朝杨兆走过来,且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杨副相,很抱歉,鄙人是奉旨答应的你。”
“但其实,鄙人早已将家兄被御史弹劾贪婪残暴、引寇入关的缘由,告知了陛下,连御史因此向鄙人索贿的事,也告知给了陛下。”
麻贵有密旨专奏权,所以,杨兆也就不知道麻贵竟主动把自己兄长的事对朱翊钧做了坦白。
杨兆这时只面沉似水。
而这时,张鲸则一挥手就吩咐道:“把杨兆拿下”
杨兆被摁在了地上,且看向了麻贵:“为什么这么做”
“只能怪你自己心志不坚”
“何况,亲军卫也不是你现象的那么简单,不是我的私兵,是皆知大义的,我麻贵只能向陛下坦白家兄罪责,陛下即便要因此杀我家兄乃至杀我,我也只能认罪领死,就是这个道理”
麻贵说后就走到羊可立这里来:“羊风宪现在还想索贿吗”
羊可立沉默着没回答。
而麻贵这里则看向杨四知,将杨四知手里弹劾张居正的奏本拿了过来笑道:“狐狸尾巴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露出来,就这么着急地想要清算太师张先生”
杨四知也没有回答,只在原地瑟瑟发抖。
麻贵则把弹劾张居正的奏本递给了张鲸,且道:“厂公,这里交给你了,鄙人只奉旨带反贼离开”
麻贵说着就道:“把杨四知、定国公、杨兆和谷承功、丘阶、蒋国光这些人拿下”
“还有西宁侯宋世恩。”
麻贵吩咐后就指着宋世恩。
“无耻小人”
宋世恩暗骂一声后就被亲军卫也摁在了地上。
张鲸这里对麻贵点了点头,然后就道:“除御史羊可立、江东之外,其余还跪着的皆下锦衣卫狱,听候处置”
于是,还跪着的文臣武将就被锦衣卫抓了起来。
羊可立和江东之不禁面面相觑,因为整个会极门外就只剩下他们俩人。
“圣旨来了”
张四维和赵志皋这时小跑着赶了来。
且张四维还将赵志皋手里的圣旨一把夺了过来,交给了刑部尚书严清:“执行吧,除了杨四知因涉及诬陷太师,参与谋反需要另请旨意外,这羊可立和江东之可以押赴刑场处决了”
严清点首。
旋即,严清就叫来了刑部的军士将羊可立和江东之拷走了。
羊可立不由得对张四维大骂:“张蒲州你这懦弱无耻之徒,封还你不敢,拟砍头的旨你倒是比谁都积极,你就不怕被士林唾骂吗”
张四维没有回应羊可立,只蹲身捶脚。
而江东之也如怨妇一般看着张四维。
张四维依旧没理,且垂头丧气地回了内阁。
而麻贵这里则押着杨兆一干人进了宫。
与此同时,也有宦官来传旨,将申时行和余有丁、戚继光等叫进了宫里。
申时行对此颇感意外。
而待他到御前时,就见朱翊钧面前已经坐了好几位大臣,也站了好些大臣,如张学颜、梁梦龙、曾省吾、王宗载、王纂,竟还有已下诏狱的方逢时和王国光
明显都是这段时间被弹劾过的所谓张党骨干成员。
朱翊钧自己这时则把着一把天子剑,剑尖抵在矮桌上,一只脚踏在榻上而坐。
同时,在朱翊钧和大臣们之间摆了一大圈火炉,火炉里的炭烧得通红,也将大臣们的脸映得通红。
而朱翊钧则在申时行和同来的麻贵等人来后,就先看向了被麻贵押来的几个人:“杨兆、劳堪、谷承功、丘阶、蒋国光,朕就说张宏怎么寻不到你们,原来你们也跟着申师傅他们一起去求情了。”
申时行和余有丁、戚继光等听朱翊钧这么说,忙匍匐在地。
被亲军卫摁跪在地上的杨兆这时先哭着说道:“臣一时湖涂,犯了弥天大罪,伏望陛下开恩。”
被押来的人也纷纷说有罪。
“闭嘴”
朱翊钧则说了一句。
这些人也就都不敢再说话,只呜咽抽泣。
朱翊钧则指着麻贵:“你来说,把刚才外面发生的都说清楚。”
麻贵拱手称是,便他在东华门内看见的都禀报了出来。
朱翊钧听后就站起身来,且提起了天子剑,朝被摁跪在地上的杨兆等人走了来,且道:“先生去世后,凡支持改制且居要职的文臣武将最近都被弹劾也都被威胁了,这朕都知道,所以,有想赶紧急流勇退的,有全力辩解的,也有干脆坐等治罪的,这些都正常,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背叛元辅,背叛朕定下的国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