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独孤信来报,王琳被抓到了。”
王琳!这厮居然还活着?
刘益守一直以为他水战死于乱军之中了,一个轰天雷下来,谁知道还剩下几个人啊,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
“怎么抓到的?”
刘益守看着王伟身边的斥候说道。
那名模样很陌生的斥候嘴巴张了张,本来想打个马虎眼,然而又怕被事后追责。于是他不好意思的拱手行礼说道:“回吴王,此人异常狡诈,我们沿着长江搜捕了很久也没找到人。
王琳是自己出现,前来投降的,并不是我们抓住的。”
这名斥候实话实说道。
“他回来做什么你们知道么?”
“回吴王,这个独孤将军没有说,但王琳已经带来了,目前就在北门的签押房里被严加看管着,还请主公移步,到时候一问便知。”
王琳这厮居然自己跑出来了啊。
刘益守也有些好奇。要知道,王琳麾下兄弟三教九流极多,门路也多。王琳重新组织兵马跟朝廷作对,这个可行性非常低,也不会有人跟着他胡闹。
但是王琳手下的狗腿子们若是想保护他几年,不让朝廷的人抓到,暂时避避风头,这个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带路吧。”
刘益守微微点头道。
……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王僧辩与王琳居然被关在同一个签押房,在士卒的看押下,二人又不能交谈,只能大眼瞪小眼,什么事情也打听不出来。
当刘益守带着一众手下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这番景象差点没笑出声来。
“王琳,你现在跑来是什么意思呢?这投靠好像也有点没诚意,领死好像也太随便了,倒是让本王有点困惑啊。”
刘益守啧啧感慨的叹息道。
“敢问吴王,湘东王……萧绎现在如何了?”
王琳关切问道,并没有回答刘益守的问题。
“没怎样,就是他自己拿起剑,然后……”
刘益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琳眼神一暗,微微点头沉默不语。他本来想偷偷的跑回江陵,结果却发现独孤信在江陵周边到处搜捕逃兵。王琳干脆就自己出来让独孤信抓,他想看看城里自己的外甥和妹妹是不是安全的。
王琳揣摩过刘益守的为人与性格,这种人不喜欢滥杀无辜的。王琳觉得自己若是能跟刘益守面对面谈谈,保住他妹妹的性命绝对没问题,他那两个侄儿,也可以争取一下。
反正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至于萧绎,王琳已经不做指望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那次巴陵城北江面上的水战惨败,萧绎作为游戏玩家,就已经输光了老本。
这支水军,可是萧绎十年心血,不是说随便到乡里去抓一点壮丁,再造点新船就会回复元气的。
“殿下,不知道我妹妹和外甥……现在如何了?”
王琳眼巴巴的看着刘益守问道。
“如果你是说萧绎刚刚才杀的那几个人的话……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萧绎杀的?
王琳注意到刘益守口中的细节。
“殿下是说……萧绎杀了他的儿子和妾室?”
王琳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跟他解释一下。”刘益守对身边斛律羡说道。
“放肆!吴王何等身份,有必要诓骗尔等么?事后你们找人打听一下,难道就打听不出情况来?”
斛律羡对着王琳怒目而视道。
“萧绎的意思,大概是怕他们在人间受苦,所以在自尽前,就……你能理解的吧。”
刘益守叹息说道。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这些人觉得自己生来便是来享受的,没有任何责任感。
显然,萧绎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既然我死了,那人间好不好,与我何干?自己的子嗣和妻妾,免得他们受苦,也免得我在地下寂寞,一波都带走吧。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王琳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还有妻女子嗣,但姐姐妹妹侄子什么的,已经全都不在了。为萧绎拼死拼活的征战多年,最后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他不能忍!
哪怕是在一旁看戏的王僧辩也是忍不住唏嘘感慨,心中责骂萧绎无情无义。既然你想死,你就安安静静的走嘛,拖着家卷一起死,这叫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将这两位王将军送到建康,如何处置,让朝廷定夺吧。”
刘益守不想跟王僧辩和王琳等人玩什么招安之类的游戏。既然代表了朝廷中枢,那规矩就是规矩。哪怕赦免王僧辩与王琳等人,也不能刘益守单独决定。
那样叫私相授受。
既然是“奉天子以讨不臣”,那么流程就要走完,该演戏的演戏,该盖章的盖章,让世人都看看他刘某人,不是专横跋扈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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