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样只能被动挨打,还可以组织一下抵抗。
周迪询问了部下们的意见,除了个别豪酋驻地就靠着抚河,本来就有不少船只方便运兵以外,其他人都一致决定走山路!
两害相权取其轻。
心中稍稍揣摩了一番,周迪也是害怕朝廷的船队从鄱阳湖悄悄南下,进入抚河拦截运兵的船队打水战,那样他们根本连一招都走不过,就会束手就擒。
于是他否决了少数酋帅要求走水路的建议,全军绕路走界山岭一线。
……
走界山岭有两条路,靠东边的走小游源,靠西边的走大游源,但最终道路交汇的地方,就是界山岭。穿过界山岭,北面就是平原和河道交错的肥沃土地,临川郡的核心:临汝县。
当然,临汝只是个侨置州郡的暂时名称。隋唐之后,这里便一直叫抚州。
界山岭的一处山崖上,戴着狐狸面具的斛律羡,正在焦急等待着刘益守的军令,或者是临川郡豪酋军队的消息,无论哪一个,都比现在这样干等着要好。
“沙凋王,主公会不会是弄错了啊,怎么等了几天都不见那些临川土鳖们出现呢?”
一个戴狗头面具的手下疑惑问道。
看到斛律羡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主公大军都撤走了,只靠黄法氍、余孝顷那帮人打仗,是不是太冒险了啊?”
其实刘益守此战就留了以落凋为主的数百精兵,还分别守在了界山岭与抚河最窄的两个地段,打算水路陆路同时截杀那些不听话的临川豪酋们。
其中界山岭一线,就是重中之重,水路反而是交给了韦氏的水军。
但问题是,韦氏水军大船很多都进不来抚河这一段,剩下的小船,又没办法把那些临川豪酋们一网打尽。
陆战的那些杂务,都是由黄法氍和余孝倾他们负责。所以周敷探查的情报,也是基本准确的,如果刘益守不出奇兵的话,那么周迪他们此战确实很有把握。
“在主公的谋划面前,这些人都是插标卖首。”
斛律羡摆了摆手说道,虽然他的语气很是严肃,但配合着那张嘲讽脸的狐狸面具,怎么看怎么怪异。
正在这时,一个戴着青鬼面具的手下匆匆忙忙的跑来,对斛律羡拱手道:“都督,敌军兵分两路,走大游源和小游源,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估计二者行军速度不同,到达的时间也不同,要如何处置才好?”
“不急,等他们到了界山岭脚下再说,派人去联络黄法氍和余孝顷,等敌军队伍经过后,炸断山岭上的巨石,把归路给他们堵上!”
斛律羡平静说道,他在模彷刘益守平日里下令时的语气,只是那张面具怎么看怎么违和,部下们想笑又不敢笑。
掐头去尾打中间,这是之前就定好的战术。然后落凋队混在黄法氍等人的军队中,在战斗时射杀敌军指挥的将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那些已经被招安的江州本地豪酋解决。
此战之后,巴山郡豪酋与临川郡豪酋就是手里有血仇,势不两立的两个群体了,这对于刘益守开发江州的计划,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所以此战不仅是立威之战,更是布局之战,绝对不容有失。刘益守已经在湓城对岸的雷池那边整编各路援兵,一旦战事不利,便会改取巧为强攻。
“来了!”
斛律羡身边的手下指着山脚下一字长蛇的队伍说道。
周迪麾下的豪酋们都非常狡诈,自己的队伍绝不跟其他人混编,每一支队伍都相隔了一小段距离,似乎稍有不对就会疯狂跑路,让前面的同僚来垫背。
“呵呵,都是些小心思,不值一提。”
“把炸药点了,发总攻信号!”
斛律羡学着刘益守平日里下令时勐的一挥手,心中顿时一股豪气涌上来了。
很快,山顶上绽放了三颗巨大的烟花,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界山岭某处悬崖的巨石从天而降,将狭窄的山路几乎全部堵住了!
嗯,几乎,剩下的大概能让瘦一点的人侧身挪动过去。
远处大游源和小游源的山路也有巨石落下,把山路堵住了一大半。山下领兵行进的周迪,回过神来之后,就立刻察觉到恶战在即,下令结阵自保。
然而为时已晚,他已经约束不住麾下那些疯狂溃逃,拼命摆烂只想逃命的临川豪酋们了。
……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凋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站在疾风号尾部的大明轮跟前,刘益守看着落霞染江面,心中感慨,忍不住矫情的吟诗一首。
“主公,斛律羡送来的战报,此战全歼临川郡豪酋私军,俘获周迪以下豪酋二十多人,射杀十余人。俘虏敌军两万余人,斩杀数千。只是没什么粮草辎重缴获,那帮人都是穷鬼,拿起长矛的山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