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纲得知前线战报后,兴奋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直接派人用漕船运粮,将屯粮地点设在胡豆洲,以供给柳仲礼部精兵作战。
这天,萧纲收到了萧映写来的信,或者叫公文也可以。萧映在信中说,他已经从永宁坐海船出发,带兵出海,沿着海岸到钱塘(杭州),再从钱塘出发,水路到吴兴郡。
到了那里以后,就会联络三吴本地豪强,整编兵马北上勤王。
看到自己最担忧的事情已经解决,萧纲喜不自胜,把柳津找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这年代江南沿海的航线已经被开发出来了,调兵非常方便,而且不必经过闽浙的“叛乱区”,行军速度也可以保证。
在看到萧映的保证后,柳津亦是露出笑脸,拱手对萧纲说道:“陛下,有萧映和三吴兵马相助,无论是萧纶也好,萧绎也罢,都不足为虑了。
甚至是逞凶两淮的刘益守,也不用担心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等平定诸藩王的叛乱,建康周边兵马与三吴兵马可以两面夹攻寿阳。哪怕刘益守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柳津十分确认,由于兰钦和柳仲礼在军事上胜利,现在争夺帝位的天平,在朝着萧纲那边倾斜。无论刘益守有多么凶狠,只要萧绎和萧纶被灭掉,他也就没什么凭借了,只能乖乖接受建康新朝廷的安排。
这波自己的儿子柳仲礼还真是为家族挣了口气。
“陛下,可命兰钦稳重用兵,不必急躁。等三吴兵马到达后,我们就从容得多了。”
柳津对着萧纲行了一礼说道。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那爱卿这便拟旨吧。”
萧纲的心情十分舒畅,感觉这波危机已经快要结束,简直胜利在望。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可惜刘益守这波约的并非什么俏丽佳人,而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这次他好言好语的劝说,几乎是把好话说尽了,萧欢才勉为其难的跟着一起去跟韦黯见面。
刘益守很清楚,光自己去,萧欢不去,根本谈不成什么事情。
“韦先生,这位便是江陵王。”
刘益守“多此一举”的对韦黯说道。
其实他不说,韦黯也知道来人必是萧欢。因为当年在建康的时候,韦黯没有外放,过节参加宴会的时候是见过萧欢的。
眼前这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确实是萧欢无疑。
“这是遗诏,还有先帝的私人信物,是真是假韦先生一看便是。”
刘益守将萧衍的私人印章,还有那份阳休之抄录的“散装遗诏”交给韦黯。
韦黯大致上认识萧衍的笔迹,粗略查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将其还给刘益守。
“没想到国家大乱至此,趋炎附势之辈比比皆是,却也还有忠义之士存在啊。”
韦黯感慨一声,双手拢袖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
刘益守连忙扶住他,压住内心的激动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韦氏一门忠烈,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在下被人诬陷弑君,各路藩王起兵造反,奸人横行,义士无措,令人痛惜。
如今是时候让我辈站出来匡扶正义,拥立前太子的后人登基,拨乱反正了。
天子的遗诏要执行,时不我待。”
“刘驸马所言甚是!”
韦黯抓住刘益守的双手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