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引着萧正德来到书房,才落座,萧正德就急不可耐的说道:“表弟,我们明日要去吊丧了!”
看到萧正德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刘益守完全不明白他到底高兴个什么劲。
“去吊唁太子么?”
刘益守不动声色问道。
萧正德哈哈大笑道:“哪里什么太子啊,是前太子,是已故太子罢了!”他的语气极为不屑,眼中寒芒闪动。若是问建康城里谁对已故太子萧统最不爽的,萧正德绝对能排到前五。
甚至能排第一!
如果没有萧统,萧正德只怕已经是太子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只能说萧统出生的太是时候,他的名字都被给予厚望,也就是所谓的“继承大统”。
对此萧正德十分无奈,又万分痛恨。如今萧统暴毙,萧正德简直想引吭高歌!
刘益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萧正德,感觉明天去吊丧的话,萧正德现在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会被萧衍给打死的!
“呃,其实表哥不去也没什么吧。”
刘益守还是好心劝了一句,这位脑子有点不太懂事的“表哥”,留着还是可以发光发热的,这么早就急着赴死,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去怎么能行呢?不去我胸口这股闷气出不来啊。”
萧正德的面孔都兴奋得扭曲了,刘益守暗叹一声,这位喜怒形于色,真不是个做大事的料。
“表哥,我以为吧,明日天子也在,看到你现在喜上眉梢,定然不喜。到时候哪怕你救驾了,他也会觉得你动机不纯。不如这样,你明日去同泰寺祈福,对外就宣称是为太子后人祈福的。
吊丧的事情,我来办就行了。”
刘益守换了个角度规劝,要是这厮带着他去太子府,只怕人家还以为他们是来踢馆的。萧正德死不死没关系,但自己要是被牵连了,那岂不是要坏大事?
听到这话,萧正德难得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天子信佛,我这么做确实可以,那明日就拜托表弟跑一趟了,嗯,在心里给我好好的咒骂一下他们家的人,帮我出口气!
萧统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也够本了!”萧正德恨恨说道。
刘益守微笑点头,不置可否,心中暗叹萧氏一族尽是出些父慈子孝之辈,萧衍这位家长,教育那可真叫一个失败。
萧正德走后,萧玉姈听说刘益守要去吊丧,也说要乔装成仆从跟着一起去,被刘益守严词拒绝。如果萧玉姈的行踪被发现,后果会极为严重,不能冒一点风险。看到刘益守如此坚持,萧玉姈也只能作罢。
……
萧正德去吊丧是胡闹,刘益守去吊丧可不是胡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萧氏宗室面前露面亮相,将“娶萧玉姚”这件事落实在明面上。
有了这个铺垫,等大婚的时候,就不显得突兀,而且也能将这些人都请到婚礼上。如此一来,萧玉姚想必也会有所行动!
第二天,刘益守孤身一人上路,稍加打听就找到了太子府,之间全城缟素,随处可闻哭声。
刘益守心中感慨,萧统在民间声望不错,开疆拓土很难,做个守成之主还是可以的。
只要是个正常人在当皇帝,也断然不会有侯景之乱这样的事情发生。
来到太子府门口,刘益守发现从一辆华丽的犊车上下来某位穿白色绸缎的中年人,竟然是羊侃!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羊侃也发现了刘益守,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装作不认识一样,进了太子府。此时此刻,大堂内摆着灵位,一群和尚在打坐敲木鱼做法事。
萧正德之所以今日要来,就是因为等会和尚们诵经完毕后,就要起棺抬棺下葬了。刘益守给一个十八九岁,负责接待的年轻人递上拜帖,对方有些错愣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了一声“感谢”。
“请节哀。”
刘益守仿照着之前别人的礼仪拜了拜,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今日他只是个小透明而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衍那边,那群诵经的和尚里面,为首之人就是萧衍!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亲自来超度念经,刘益守心中古怪,不知道此刻萧衍作何感想。对太子的暴毙痛苦不堪大概是真的,对梁国现在面临的局面束手无策大概也是真的。
很快,诵经完毕,抬棺的队伍离开,萧氏一族的人都跟着去了,刘益守和羊侃不动声色的离去,二人在羊侃的犊车里密会。
才坐定,刘益守就发现羊侃似乎有些不自在,他疑惑问道:“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
羊侃惊讶看了他一眼,随即叹息道:“你也算是自己人了,不瞒你说吧,我最近在筹谋一件大事,可是呢,那个……”
说了一句话,羊侃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才好。
刘益守看他那窘迫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岳父大人想要多少钱?做什么事?”
“当真?难怪姜儿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真是……”
羊侃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