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骑上的卢出门,和陈到一路去襄阳,在半路还遇到了个儒生,聊了几句。
除此之外再无异常,等刘备到了襄阳后,发现也真的是设宴款待,来表彰他在新野的功绩,而且刘表还特意让儿子刘琦来作陪。
应当是要引见两人,让刘备和刘琦的关系稍好些,日后好再辅左刘琦理政,此举,让同在宴席上的蔡冒不高兴。
蔡氏支持的自然是由蔡夫人生下的儿子刘琮,如今虽年纪不大,但他们觉得既然有了子嗣,当然可争一下未来掌权之人,刘琮可以为荆州之主,蔡氏自当显赫。
不过,刘琦现在已经慢慢的有了才学之名,颇得刘表喜爱,他身后虽无家族支持,可未必不能得荆州之位。
刘备明白了这一宴的用意,心中也就有了计较。
“刘表深知,自己无法结束乱世,守住家业,而与东吴、曹操都有不能和解的理由。”
“是以,唯有交给子嗣来守住家业。”
“子嗣,何其重要。”
刘备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到现在都还没子嗣,当然,也没有什么家业。
刘琦乃是明主,仁厚知礼,而且对自己颇为尊敬,但蔡氏对刘琦肯定会故意刁难暗害,以后在荆州肯定会有一场暗云,没那么简单。
此刻,刘备没有立即返回新野,而是到襄阳附近隐居的山湖草庐之中,又去见了司马徽一面,这一次得见了同为名士的黄承谚,一夜相谈甚欢,而黄老汉坐了不到片刻,就动身而走。
刘备想来见一下是否还有别的隐士在此,可惜还是没见到。
荆州盛传的许多年轻名士,还有很多声名鹊起,有策论着作在者,庞德公推崇之人就有一个名为庞统的人,可惜了刘备只听说过名号,但并没有见到过,也无人引见。
而司马徽虽德高望重,往来朋友非常多,但也没有要帮刘备引荐的意思,每次刘备有此意,他都是笑而不语,不动声色。刘备也不好逼迫,只能作罢,但司马徽并不拒绝刘备到此来拜会,两人所聊的内容也从无禁忌,政事、军事,当地人文之事也都有聊。
夜逐渐深的时候,刘备起身抱拳,离开了草庐,又回新野去。
这时候从内堂之中走出一人来,他也已经等待很久了,年纪不算太大,胡须得体飘逸,身穿米色的长袍,腰间佩剑,神情俊朗,眉宇气质略锐,头上束发,浑身整洁但是有酒气,一看便是喜好喝酒之人。
“元直。”
司马徽微笑着打趣道:“这位刘皇叔,想来找的人就是你。”
“卧龙他是找不到了,凤雏却也无心归附栖身,还待局势有变。”
“唯有你这闲云野鹤,是否要栖于此?”
“学生还在思考,总觉得这位刘皇叔虽仁厚,可还不是学生天命之主。”
刘备出行襄阳之前,徐庶就已经去看了一眼,而且还说了几句话,也就是家常般的几句话,还笑谈了玄学之事。
说的是刘备去襄阳自会染麻烦缠身,便是徐庶已看得清此局势,故弄玄虚而言。
襄阳局势不难看清,蔡氏、蒯氏、黄氏争权久也,其中蔡氏之女嫁与老迈的刘表还能生子,这就占据了上风,其余家族当然也会联合一起,压制刘氏的势力。
当年刘表一骑入荆州,铁锁横江,纵横捭阖,扫清境内不平内患,定诸多士族安宁,这份功绩当然也值得大书特书。
但表面光鲜,实际上哪里有这么简单,刘表虽是安定壮大了荆州诸地,可他也被绑在了荆州,几十万大军在荆州驻守,但他在真正的大战之中,需要各大家族支持方可放手开战。
“这位刘皇叔,未必能取荆州为己用,未必压得住整个荆州的士族。”
“不一定,”司马徽乐呵呵的伸出手,轻抚胡须,笑着看向徐庶说道:“元直游学已久,学有所成,兵法内治皆有上等才干,还通晓奇门阴阳玄说,剑术更是高超,为何又在这刘皇叔前踟蹰不前,该栖身时,便栖身,乱世谋立身之所,这或许是元直最后一个机会了。”
“不知,”徐庶苦笑摇头,端坐在司马徽的身侧轻声说道:“学生只觉得,跟皇叔缘分恐怕并不深……”
“也许,你性子澹泊了些。”
“再看看吧,若是这几年他的确有那等虔诚之意,深埋心志,并且也有足够的眼光,未尝不可一试。”
“好,学生自会考量。”
徐庶深鞠一躬,喝了桉牍上的一小杯酒,眼神悠远看向地面,仿佛又开始发呆思索了。
这人,便是出逃颍川数年的徐庶,杀人遁走不敢背官司,当年走时害怕连累了家里老母亲,于是将母亲交托给友人郭嘉照看。
听闻郭嘉在官渡大放异彩,已经冠绝冀州诸子之上,同族的头侪郭图,只能苟延残喘于并州之地,郭嘉却贵为许都府君,察天子身侧内患。
不知自己的母亲可否还能有安定生活,想来郭嘉应该是如往昔一般,当做自家老娘来照看的,这一点徐庶有自信。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