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到底想说什么?!”
吕布的表情,当即有些不悦。
陈宫撇了撇嘴,苦涩的道:“文远如今已经被徐臻所俘,君候可以此为名,举全军之力攻打徐臻所在的九江。”
“在野外,君候麾下兵马极其善于野战,自然可以占据优势,而徐臻虽有才干,多为治理内政之策,他出身乃是军师,哪怕是到现在,除到任治理之外,回到曹操帐下依旧还是军师。”
“如何能够胜过君候?”
“一旦击退其军,羊装攻城威逼,等徐军退入九江之内据守,我们便能顺势转而向荆州,投奔刘表以守住荆州之地,去和张绣相斗。”
“嗯……”
吕布当即点头。
脑海中出现了些许地图所标注的这条行军之路,倒是也不算太过危险,艰难险阻算在一起,唯一要小心的的确也只是在九江郡的徐臻罢了。
若是这样算起来,此计,还真的只需要击退徐臻就行。
如今麾下还有两万余兵马,自己亲自率领,击退徐臻绝对不在话下。
就算是不能击退,他也不可能一战清缴所有兵力。
到达荆州不难。
难的是如何让刘表接纳。
“等到了荆州之后,我自会去与刘表商谈,让他给予一地,让我们得以落脚。”
“君候当初没有与袁术真正同流合污,便是如今最值得庆贺之事,我收到情报,曹操在许都已经大开杀戒,将董承直接逼死于天子面前,而董承等人,据说得到了密诏,联合讨贼。”
“不过,天子并不承认有此密诏。”
吕布当即问道:“那到底有没有密诏?”
“有,或者没有!都不重要!”陈宫略微有些激动,又深吸一口气耐心下来,道:“此事,董承可以说功败垂成,但是又不能说他完全失败,至少这件事沸沸扬扬传出,便给了天下诸侯伐曹操的理由。”
“只需奉诏便是,君候可以此为名,便可说动刘表联合,一同讨曹,如此,荆州之人至少可知曹操暴行,于是便成了正义之师,而不是不义之师,否则如何能讨他,若在以前,反对曹操便是反对天子。”
“如同于叛汉,只能说,袁术就是沉不住气,僭帝太早,若是他能保存到此刻再动兵,天下士人百姓都会群起而呼应!”
“哦!”吕布恍然大悟,他还真想不到此节,“如此一说,我就懂了。”
所谓密诏有没有根本就不重要。
在外的诸侯只要敢和曹操相斗,或者准备动兵的时候,便信奉此事就可以高举大旗,反曹操。
“董承如此,倒是改变了天下局势。”
“呵呵!”陈宫当即哂笑,“一丘之貉罢了,不过斗败而已,这天下又有多少人比得过曹孟德?他此举,不过完全是给袁绍做嫁衣,赢取此师出之名,杨彪与袁绍乃是姻亲,而且都是这天下士族之中最为显赫的家族行列,当然是同气连枝。”
“嗯……”
吕布陷入了深思之中。
原以为是为了他们这些在外的诸侯所做的牺牲。
没想到是为了袁绍。
不过他又仔细的反思了一下,自己配吗。
并不配。
“那就,依公台所言!”
吕布当即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或许此战,还能斩下徐伯文的人头!”
只要不再说送貂蝉去给他用以讨好之事,什么都好说!
此事不光是少去爱妾那么简单,恐怕连做人的自尊都要一并送去,公台必然是逼我走荆州之路!
陈宫对此,笑而不语。
斩他人头。
人家不一定上战场……他又不是穷途末路,人家领着三个郡,手底下兵将多少?谋士多少?
治理之地,官吏多少?
都是真心归附,百姓交口称赞,振臂一呼不知多少人愿意给他当义子。
上战场干什么?
……
很快,两人到军营的时候,当即就傻眼了。
因为前方传来了消息。
曹仁率军在攻打广陵郡,大军压境了。
并且已经夺下了一城,正在修整,估计还有不到数日,便可攻打到广陵城来。
吕布人都懵了,继而头皮发麻。
“为何会如此?”他看向陈宫,不解的道:“我与徐伯文有交战,关他曹仁什么事?他不是在追逐袁术吗?为何又要进攻我广陵郡!”
“总不能,是为徐伯文抵挡,分担我的怒火吧?”
陈宫茫然摇头。
“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两人约好,南北而攻,让君侯守卫难顾呢?”
说完这话,两人都陷入了迷茫。
“如之奈何?”
吕布此刻,所有的念想又已经被打破了。
他可以想到,若是现在出广陵去,必然要落入曹仁与徐臻的夹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