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伯文喜好问问题,玄德倒是可解答一番。”
这话说明,曹操也想问。
主要是看刘备错愕的模样挺有意思。
仔细想来,哪有人这么问话的,这不是冲上去撕破伤口撒盐嘛。
刘备沉默了片刻,情绪好像被这一句问话打断了。
一时间颇为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拱手道:“当时,是我听闻徐州有难,方才想来救徐州百姓。”
“哪有,”徐臻嘴角一撇顿时说道:“子龙都告诉我了,乃是因为公孙瓒软禁了刘幽州,触犯了民意,当时好似许多将领都在反对,劝他放刘幽州回去。”
“谁知两人的矛盾早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故而那个时候,许多本身跟随公孙将军之人也都失望而走。”
徐臻侃侃而谈,说得极为笃定,这也不是猜测之语,此话乃是真真切切出自赵云之口。
知道这些事情后,徐臻很多不理解的事情也就瞬间通透了。
“那就不奇怪了,”曹操恍然大悟,只装作刚刚听过这件事一样,其实已经在偷看刘备了。
这场景,还真有意思。
徐伯文气起人来一点不含湖,嘴毒……他这恐怕是气功。
“那你都知——”
这一刻刘备差点没直接站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典韦后又很敏捷的警醒坐下。
同时话到嘴边马上又咽了下去,微微脸红了一下,找回了以往寻常气度的儒雅,接着澹笑道:“伯文所言极是,当初的确是如此。”
“不过,备与他人不同,主要是听闻徐州百姓恐遭屠戮,有大祸临头。”
说完,又对曹操露出了敬佩的笑容,“谁能想到,曹公竟然是有如此心胸,仁德待民到如此地步,以开仓放粮接济遭战祸之民,其爱民之心令备心中惭愧,是以后来当即弃暗投明,奔赴明公麾下。”
“如今也已数年矣。”
曹操闻言大为宽慰,迄今为止,他依旧还深刻的认为,这是他所做的为数不多的正确之事。
“嗯……罢了,此都是陈年旧事,不说也罢,谈及公孙瓒,此人十年在外戍边,组建白马义从,当真也是不可一世之人。”
据说,当时公孙瓒还是家中庶子,不得待见,故故而远走边境扬名,因其貌美声洪,举止勇武,每每作战必大喝而敌,得麾下将士爱戴。
是以在数年之内声名鹊起,得到了附近豪士的拥戴,都尽皆跟随其后,也就成了后来的白马义从。
赵云去的时候,公孙瓒早已声名远播,是以他并不算得重用,只是麾下骑兵统率之一。
“却没想到,袁绍竟能将之击溃。”
“唉,”刘备跟着叹了口气,“此乃是,人心沦丧也,伯珪兄长若非是走错此着,怎会到这等境地。”
“他与刘幽州向来不和,没想到直至最后依旧还在争夺,刘幽州有贤君之风范,哪怕是当初袁绍要推他做东边的天子,百姓居然也是拥戴的。”
“如此民意,当真是世所罕见。”
“嗯,不错!”曹操此时心中有所感念,不由得也逐渐微笑起来,刘备的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人心,何其重要也。
曹操当年以为是人才、是大势所在,方为大业之本,自从在徐州尝到了人心所向的甘甜,怎么都舍弃不掉了。
民心,有时候比兵马还要锐利,而天子的诏令,也同样如此。
此刻,几人一边吃食,一边煮酒而言。
一边也是在闲谈杂叙,从公孙瓒而起,聊到了幽州的风土人情,还有独特的盐市与鱼市,若是与外族通商,每年我换取的钱粮极多。
而且现在,卢龙塞外的马很不好养,因草不生长,不如并州、西凉、河北等地的放牧发达,所以那些靠马生存的外族,都羸弱不堪。
自然打几次,他们就会上贡,以祈求换取和平,或者低价进行贸易往来,白白让幽州赚取钱财资源。
说到这,曹操还是颇为欣慰。
“当今英雄辈出,虽群雄割据,而诸侯混战,但终究还是内斗。”
曹操轻笑了一声,不屑言道:“如今占据诸地的诸侯将军,任何一人打出去,同样可令周边宵小鼠类臣服,此乃战乱之中,不幸之万幸也。”
徐臻深以为然。
国恒因弱灭,唯汉以强亡。
这句话真不是吹出来的,大汉即便是在祸乱,真正被入侵反而是司马氏之祸。
当然,也可能是这战乱的年代,死了太多的英雄豪杰,还有人口。
战乱越长,人口损伤自然也就越多,如此不利于休养生息。
刘备闻言却还是感慨,“英雄虽多,但却都各自为营,不可一同扶汉,如若此时回归汉廷,不出十年便可重回盛世也,自当还有百族来朝。”
“哈哈哈!”曹操知道这话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如今所有的诸侯都不会归附,唯一能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