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不换,”许褚当即摇头,“我也只是惊叹,只是这卧牛山的山匪并非早早盘踞,也不属于黑山张燕,反倒像是那关庄的人供养一般。”
“此前听闻,还护卫过往商队,以此来赚取佣金,这般过活,根本也不是山匪。”
“嗯,若真的有君侯所寻之人,去问问便是,若是没有,咱们也好快些回去复命。”
“诶,好。”
许褚带商队拐进了小道之中,不多时到了山石嶙峋之地,道路逐渐狭窄,只能容一两人而过。
是以许褚持大刀快步走在前面,让身后的兄弟排列而过,将商队的马匹在道外等候,他们再向内而探。
此地在山间,这一条路便已经决定了地势,不可能有大军过而查探不明,只要到了此处,山里的贼匪应当都可知晓,继而做出应对。
果然。
许褚与三四名宿卫刚刚过去,从两侧山丘上的林子里忽然冒出了很多人,张弓搭箭的对准了他,其中几人面色颇为凶恶。
为首的头戴虎皮绒帽,脸上有刀疤,皮肤黝黑而双臂有力。
此时许褚顿住脚步,身后宿卫心里揪紧,无比警惕的看着两侧。
到此时,许褚马上就明白,自己等人的行程早早就被人知道了,而引路到此的人,恐怕也是在诱敌。
“诸位,不必如此,我等非是剿匪官兵,不至于动刀剑。”
“这位兄弟,你这话我们不敢信。”
那虎皮绒帽的人当即说道。
“听闻兄弟一路都在打听我卧牛山贼匪,这是为何?”
“我等初到此地,未曾与兄弟有过过节,若是要先行探路,继而率军来攻,我等岂不是无处可去?如今时值乱世,还请兄弟行个方便,见到我山头此地便可,不可再进。”
“此地虽狭窄,但可伏数百人,抵千军。”
“此后还有三关六寨,都有所防备,贼匪之身,也并无待客之道,兄弟不如退去如何?”
这山贼倒是也算讲道理,看许褚这体型,恐怕不是寻常小将,而此人气度颇为豪迈康慨,不好交恶也。
所以出言半是恐吓,半是规劝,想要劝他离去。
随后再找人一路跟随,看他们到底是回何等地界。
其实,这一地坡道之后,也没有什么三关六寨,绕过一条约摸三里的狭窄道路,就可见山间的大门。
这话说出来,也是为了许褚能不再继续纠缠。
此时,许褚微微一笑,左右扫视了这些张弓搭箭之人,并且已经随时做好准备后撤,但还是说道:“卧牛山,有一人为赵云。”
“乃是我主之旧识,若是有的话,你们只管去请来,我自请其去相见。”
“若是没有,我便离去,但请各位切莫阻拦,此为我主旧时与赵云之情义,并且我主明言,两人同出一源,师从恐怕都是当年枪王童渊。”
“诸位不必心中纠结,且唤人去通报一声,无论有无此人,都回来告我一声,我自离去。”
“乱世落草,你等并非害民,反倒相助百姓,以护卫商队为生,我此次来跟随的便是商队车马,所以不曾为难。”
“但若是欺骗于我,日后必不会罢休。”
“哼!且等着便是!”
那虎皮绒帽之人听了这话,不敢不信,心中惊叹于这汉子眼见如此多的弓箭对准了他,脸上丝毫没有惧意。
如此便说明他要么武艺十分高超,对自己技艺有极高的自信,可随时撤走。
要么便是见惯了生死,这些态势吓不住他,只会让其警惕。
示意,他抬起了左手,当即就有一半的山贼放下了弓箭,接着对许褚抱拳道:“将军请稍候,在下这就去问问,山寨中是否有此人。”
他话倒是也没有说绝,看到许褚点头之后,立刻转身向后跑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见状,许褚心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果然在此。
不知是何人,能得君侯如此挂念,这么多年却又忽然来寻,而且刚好还是此伙山贼盘踞此地不久。
算得死死的。
未卜先知之能也。
许褚浑不在意周围的这些弓箭支着,只是傲然挺身而立,等待那通报之人。
过了不久,忽然一匹白马自远处而来,所带来之人,是身穿白袍的一个年轻儒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形不算壮硕。
但一看便属于是精壮,又挺拔如松的气质,手持一杆长枪,随行在后,到近前后直接下马,大步而来。
许褚心中一动,旋即看了过去。
这青年未曾戴盔,头上也没有束冠,只是将长发捆于脑后,成马尾摇晃。
到真是丰神俊逸,颇有几分君侯的风范。
不会当初还真的认识,这人看似不像勇勐厮杀之将,手中长枪倒是看来用了许久,绑缚的布匹处已经泛黄。
“在下常山赵子龙,敢问是何方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