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稍微休息了几日,就已经说我是酒囊饭袋了!”
都拿我当淳于琼了都!
现在为了一百匹马,直接舍弃许都执金吾职责,跑到陈留来,就为了白嫖人家的马?!
“上百匹马的事情如今已经坐实,我若是要了,等回到许都,这张英俊的脸往哪儿搁?!”
徐臻拍了拍自己的面庞,略微有些激动不安。
但语出惊人,诸葛亮和曹昂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只能当即捂着嘴极力遏制。
不多时,董访被夏侯恩一路带到徐臻面前,刚进大堂内,他就已经大汗淋漓,脚步有些虚浮,眼神颇为恍忽。
迎天子之前,他就已经被曹纯吓了不知多少次,期间时而请其喝酒聊天,时而出言恐吓,时而带兵到他家中闲逛。
所以那种深种在心中的阴影,并没有那么好消除,此刻虽然立了大功,兄长在许都为官,得到司空的赏识,但却不敢在徐臻面前托大。
毕竟他知道徐臻在曹操心中的地位,远超过他们董氏兄弟。
更何况,大公子还在这。
“董访!今年冬灾之事,已经商议结束,接下来我说说那些马匹的事情!”
徐臻直接朗声而言,让董访脚步一顿,而后面色稍稍轻松了些。
董访个头不高,身材有些肥圆,一双眼睛也就黄豆般,若是眯起眼来几乎只能可见一条痕迹,长相并不算出众,甚至有些猥琐。
但笑起来,并不令人恶心反感,反倒觉得此人或许善于和普通民众百姓打交道,此时董访满脸讪笑的趋步到徐臻身前深深鞠躬。
笑道:“君侯理政极快,不愧是百姓口口相传之人,勤政爱民也,便是有君侯这等官吏,兖州方才可蒸蒸日上,年年丰收,让百姓家中米粟得以满仓,令家中父老得以安康。”
“那些马匹,完全便是因为这些年君侯仁德之名,自徐州而来的商贾心中崇敬,是以要资助陈留建军,方才特意赠送。”
“那就太好了!”徐臻脸上满是笑意,伸出手重重地拍打在了董访的双肩上,巨大的力道差点将他直接拍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君与乃兄,果真都是才能出众之辈,君能为我寻得百匹良驹,说明这一年来,在兖州当地乃至徐州都有人脉,暗中结交不少豪士,以待时机可报效主公,报效大汉也。”
“不错!”
董访愣了片刻后顿时点头,点头的频率极快,心里更是舒适。
这位君侯若是这样聊天的话,那说明真的是没有任何察觉,而且他好像还要赏赐我,此刻大公子就在侧,绝对要好好表现,展现我之能耐。
日后说不定,等君侯升任别处郡守,或为州牧后,我便可以接任陈留太守,也好比兄长早做二千石,为我董氏扬名。
“不错,君侯所言极是,在下便是如此想,是以这些年不敢有丝毫享受,每日每夜都奉行君侯当初严于律己之风,上任理政,夜晚勤读,宛若躬耕,日夜不辍,方才能让陈留有如此政绩。”
“今年百姓安定,米粮饱实,感念司空之恩德,君侯之功绩,如此在下才会努力闻达于各地官吏,走访于当地商贾,与之相交而谈,无非是一片丹心,为我陈留之地,乃至兖州富强。”
“好,”徐臻拍了拍掌,“果然令人敬佩,看来董校尉自当年张邈之乱后,务实了许多。”
“是是是……”
董访连连点头,神色讪笑。
“既然这些商贾,也是董校尉熟识,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君侯请说!”
董访当即点头,笑容收起,颇为惶恐,毕竟徐臻所说的话对于他来说稍稍有些折煞了,太客气了。
“我一生不收受礼物与赏赐,为人清正廉明,且每每有财物所得,都分与军中兄弟也,此品行虽不是我本性,但一生都在奉行,装也好,真也罢,我不想轻易的打破自己的规矩。”
徐臻负手而立,神态无比郑重,大义凛然。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无论你们觉得是真的还是装的,都不想随意打破。
“人之品质,贵在坚持,而非是天性如何!坚持修养,自可贵气。”
闻言,诸葛亮与曹昂都尽皆点头。
有道理。
并非是看重人的天性,人的品质与修养,应当是一生去修习。
贵在坚持罢了。
“君侯之言,如醍醐灌顶,令在下又得明悟,日后定当奉行!那这些马……”
董访脸上表情先是十分崇拜敬仰,而后略微有些凝重,这话说出来,恐怕就是不要那些马匹了。
这人的确是高风亮节,或许此次用马商来吸引,的确有些失策了,好在徐伯文气性并不大,修养极好。
一样可以几句话混过去,反正一直夸赞就对了。
接下来虚与委蛇的再多说几句,让场面不至于那么凝重。
徐臻当即坦然而笑,“这样吧,这些马商送来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