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无事,主公你却是没见到徐臻,这人或许对我等当年之事较为熟悉,很可能也属故人之友。”
简雍显然没有听出刘备话语内的惊诧,依旧是兴高采烈的说道。
“他定然是认识魏续或者牵招,方才能如此了解,这位伯文,也对我如此亲热。”
“别的人去见他,都是搪塞了事,甚至连他的主公曹孟德,都曾吃过闭门羹,而我去却能让从不夜间喝酒的他,破戒喝酒!”
“如此优待,我倒是觉得彰显其人之品行,徐伯文在和我交谈之时,也曾说过主公如今声名鹊起,仁德广为流传,在青州除贼之后又于幽州推行仁政,有当初刘幽州之风范。”
简雍说得眉飞色舞,双手执礼之下,让刘备的脸色也多次变化,最终同样觉得惊疑。
“当真如此?”
“若是这样,这位徐伯文我倒是要亲自去拜访一番,就是不知,他功绩既然如此高,为何曹操只给了他一个屯田校尉?”
这样的人,当个二千石都绰绰有余了。
毕竟功劳巨甚,名声也显,就算是资历浅年纪小,却也不至于为屯田校尉,相当于一县之令。
但若是说小吧……又不尽然,屯田校尉麾下两千多人,那和一地二千石也没有什么分别。
说起这个,简雍双眸之中神采更甚,当即快速道:“此乃是徐伯文自己不取,屯田校尉以数年为任,他定要任满,造福百姓方才肯升任。”
“今年才是第二年,自然是要任满才行,他家主公应当已为他写了奏表到长安天子地请封,是以若等天子诏书下来,至少也是在明年春日之后,那秋收到任,也是满任。”
“关键在于,这位徐伯文的名声之中,尚且还有一桩美谈,那便是主公赏赐不多收受,其余将军与文臣所赠之礼,尽皆退还,以自证其清白之名,从不以此为污,于是我特意打听了为何会有将军赠予其礼。”
“原来现在攻徐虎豹骑之中的统帅曹子和,当初便是宿卫统领,问询徐臻以计,徐臻劝谏数语,让曹纯茅塞顿开,方才又有了现如今统虎豹骑之职,这说明,徐伯文有识人之明。”
“而此人为政又可安一方百姓,以军屯之策让曹操兵马强盛,百姓安置,有安邦之才。”
“攻徐以仁政,兵法云上兵伐谋,而徐臻则已学会如何攻徐州军民之心,说明此人也有军略。”
“他麾下将士,尽皆对其尊敬无比,而且帐下便是有一猛士,观其勇武不在翼德之下,对其极为服帖,这等英雄豪杰,主公必须要结交。”
“而他现如今,不过才二十有三矣。”
刘备听完这番详细之论,心中一下明朗,他很早之前就已知道徐臻出身清白。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徐伯文此人真的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他了解我的过往?!
刘备忽然立起身来,“既如此,当去见一面!此人真如皎洁月色也,正可为我照方略以明!”
“切莫慌,主公。”
简雍连忙拉住了他,“我刚去之时,徐伯文就立刻问我,是代表我主玄德公而来,还是自己来拜会。”
“说明这位徐校尉很清楚,自己身处曹氏之城郡,宛若置身漩涡之中,不可随意任性妄为。”
“不错,该是如此,那又要如何接近?”
简雍忽而一笑,“我在离开之时,本随意说了一句话以引告辞,但其实是真心想问,伯文现在尚未婚配,主公可以此为礼。”
“他虽不肯受礼以污,但此等寻良配以牵桥搭线之事,就不算是赠予礼物了,这乃是人之常情,自然好亲近关系。”
刘备恍然大悟,“不错,不愧是宪和。”
他暗中拍了拍简雍的手背,这话甚妙,既然金银玉器不能动其心,那真心为徐伯文寻一良配,若是日后于家中和睦,自然能随时想到他刘玄德之恩情。
此情若说耗费多少精力也未必如此,更是不会花多少钱财,他本身名气大,寻良配这等事或许极为轻松。
但此时说重不重,若徐臻重恩情,那就太值得了。
“那就,请宪和多留意了。”
刘备语重心长的嘱托道:“我身旁,一直缺少这等足智多谋之谋臣,宪和虽是有才能,可却于军政一事力有未逮,若是能寻得此人相助,想必日后行事,事半而功倍也。”
“这是自然。”
简雍深鞠一躬,神情十分期待,若是能寻得徐伯文,以方才相谈之情,他必然会对主公感恩戴德,忠心不已。
而这等严于律己,一心为民的贤才,日后也真正是我大汉之支柱。
……
数日过去。
曹操回到鄄城之后,宴请了数次文武,相谈甚欢。
如今兖州与徐州都较为安定,徐州之政,曹操到郯县居住七日,已经几乎明白了陶谦行政之精髓所在。
以提拔商贾之中的寒门士人,也就是庶人一派,来制衡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