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
许止倩道:“可不见得,那警署的财政,不就是你建立起来的么,可是比其它官署的财政要好得多呀。”
张斐听得心中一凛:“喂喂喂,这话你可别瞎说,我方才是好不容易才拒绝,要是被你这么一提醒,还真让我去了,那可就糟糕了呀。”
许止倩好奇道:“大家争请你去当老师,证明他们认同你的才华,可不算什么坏事,你为何这般害怕。”
张斐叹了口气道:“因为言多必失,尤其是关于财政。”
王安石成立算学馆,为的是新法,所以算学馆肯定就不是教数学这种专业知识的,而是要推崇王安石的治国理念,以当代话来讲,就是功利学说,以国家利益为先,不要天天讲什么道德、仁义,那专业一点说,就是国家经济学。
其实张斐也能够去讲讲的,毕竟他也是学过经济法,财政法,等等。但王安石是有着自己一套完善的政治理念。
张斐要去讲课的话,那就必须遵从王安石的理念去讲,不管是对与不对,因为这本就是带有政治目的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也不在张斐的计划之中。
张斐必须要鼓励王安石推动新法。
他目前所得的一切利益,皆是来源于王安石要变法。
许止倩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她也认同,财政之事,真的是言多必失,你多说一文钱,可能都会引发很大的问题。
这小两口正聊着,司马光又晃晃悠悠来了。
张斐都快抑郁了,“司马学士,不会是律学馆也出了问题吧?”
司马光一愣,“你已经听说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斐摇摇头道:“我就随口一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下去,可是不行啊!”
司马光摇头叹道。
张斐错愕道:“什么不行?”
司马光道:“就是你的五日一课。”
张斐兀自困惑,“为何不行?”
司马光道:“如今来律学馆报名之人,有数百人之多,你五日一课,那就算一班五十人,你就是轮着上,每个学生一个月最多才上一课,这如何能行?”
张斐激动道:“其他助教呢?难道国子监就我一个助教吗?”
薅羊毛不能老是抓着一只薅啊!
司马光没好气道:“国子监教律学的助教倒是不少,但你的法制之法,与传统律学理念是有冲突得,你否定了法家,又将儒家与律学分离,这导致大家都不会教了。”
张斐眨了眨眼,“如此说来,我不得天天去上课?”
司马光皱眉道:“问题就不在这里,你是否天天上课,都还只是其次。问题在于,你的法制之法,尚未有定论,但又影响到传统的律学,你如果天天去讲学,亦或者说律学馆就上你的课,那不是说你的法制之法已经取代传统的律学。你可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
律法也关乎着所有人的利益,你若只是在上课谈谈,人家还能观望,毕竟只是学术之争,士大夫对于这一点,还是比较宽容的,因为宋朝社会结构与以往朝代是不大一样,新潮思想是层出不穷。
如果说法制之法正式进入宋刑统,这个就是政治问题,而不是学术问题。
人家可就不会答应。
司马光去国子监布置课程时,国子监的官员是一个劲的抱怨,你这律学馆,我这国子监全乱了,这怎么行。
弄得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张斐心里也清楚,而且他也是格外的小心,他都不敢直接说法治的理念,他是用儒家和法家的问题来推动这个思想,而且是站在皇帝角度去谈。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这新学术,会严重影响到传统教育。
他深知这么下去可是不行,他只是想埋一颗种子下去,然后让他们自己发芽结果,可不是要当园丁,因为园丁是要负责任的。
他想播种,但不想负责。
目前来说,他不能让法制之法就直接取代传统的律学。
张斐思考半响,道:“不如这样吧,将法制之法设为最高级别的课程,学生们必须要完成之前所有的课程,才能够进入我这个班。”
司马光皱眉道:“可是你这法制之法与传统律学有矛盾之处。”
张斐道:“但若连法家、儒家都未有弄清楚,就更不能明白我的法制之法,最基本的,《宋刑统》的一些法律思想,你得清楚吧。”
“此理倒是说得通。”
司马光稍稍点头,又道:“可如今怎么办?”
律学馆才刚开,都是一年级。
张斐道:“就让那些考生来学学,反正他们待在国子监,就只是为了等待科举。”
司马光听他语气随意,于是道:“你这说得也太随意了,你的法制之法既然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同,你可得认真做好,而不能敷衍了事。”
张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司马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