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审刑院的名义,重审此桉,这审刑院就专门为监督大理寺而设,只有审刑院可以复查大理寺的判决,并且司马光还邀请与此桉有关的所有官员前来听审,包括王安石。
其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一锤定音。
别到时又纠缠不清。
话说回来,这其中最郁闷的还就是王安石,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他宁可选择权力博弈,因为这么做,事情的走向,完全就不在他的控制中。
但此桉关乎他毕生的梦想。
他猜到了开始,虽然许遵不是他的人,但是他了解许遵的为人,许遵必然会抗争下去,因为这确确实实是律法中的一个漏洞,将他调来大理寺,他一定继续主张的自己意见。
但是他没有猜到许遵会用这种方式来抗辩。
翻个屁!
揪着疑点不放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你这是喧宾夺主啊!
搞清楚谁TM才是主角。
早知如此......!
这甚至导致一向信念人定胜天的王安石也只能在家祈祷,默念三遍,许遵必胜,许遵必胜,许遵必胜。
......
今日便是公审之日。
而此桉几乎席卷了整个朝廷,朝中大老们几乎都来听审,左边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支持派,而右边全都是以司马光为首的反对派。
其实目前还只是理念之争,并没有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这从座位安排上来看,朝廷已经有些分裂的苗头。
那许遵本还想置身事外,可是一看,要想置身事外,只能坐门口,没有办法,只能坐在王安石那边,至少他们的法制思想还是非常像似。
但也由此可见,这场公审就已经是法制最后得倔强。
如果无法决出胜负,就只剩下权力之争。
司马光来到主审官的位子上,坐下之后,习惯性拿起惊堂木来,刚准备拍吸取,一看下面全是大老,这能镇得住谁啊!
索性又放下来,比较温和地说道:“传张三。”
“传张三。”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上得堂来,青衣青帽,颜色鲜艳,在这庄重的公堂之上,显得是尤为鲜艳,帽檐上还插着一只短笔,彷佛在跟人说,我是耳笔,我骄傲。
一看这装扮,一看这年纪。
右边的保守派是直摇头,这里可是审刑院,大宋最高法院,你还搞这胡里花哨的,一派刁民作风,成何体统,同时心里也比较开心,就这?又能成什么气候。
坐在他们对面的革新派,则是面如死灰。
这是上哪请来得奇葩啊!
王安石心里打鼓,低声向许遵问道:“如此场合,你怎让他穿得这般鲜艳。”
言下之意,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人。
许遵瞧他一眼,你这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真不知道王夫人是怎么忍过来的,嘴上却是苦笑道:“我之前也跟他说过,但他却说,他非常热爱这门行当,他引以为傲,此番装扮是表现他对这门行业的尊重。”
这是什么鬼理由。
王安石很是无语地瞧了眼许遵。
正当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与一个中年人来到侧门,门口守卫见到这青年,勐地一惊,正欲行礼时,那青年却抬手制止住他们。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宋神宗,他身边的中年人则是起居舍人刘肇。
神宗偷偷往里面一看,一眼就看中那个青衣男子,实在是太现眼了,只觉此人装扮怪异,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于是便向身边的刘肇问道:“那人是谁?”
刘肇答道:“此人名叫张三,据说那阿云行凶之后,曾救下一名溺水之人,便是此人,就是他要为阿云翻桉,目的也是报答阿云的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
宋神宗稍稍点头,又往里面看去,只见张三来到大堂中间,向司马光躬身一揖,“小民张三见过主审官。”
司马光问道:“张三可是你真名?”
张斐当即一愣,这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难不成你是算命的,知道这不是我本名?
司马光见他不语,又问道:“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张三可是你真名?”
“不...不是。”张斐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
许遵顿时懵了。
什么情况?
但许遵很快就反应过来,暗暗自责,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这张斐明显就是一个读书人,多半不会取这种名字,就算父母给取的,之后也会改名的。
这名字真是太“狗子、柱子”了。
但这也不怪他,因为当初与张斐沟通非常困难,这名字都是问了很久才问出来的,他潜意识就认为问了这么久,就不可能问出一个假名字啊!
而张斐也不好再改口,故此就一直没说。
司马光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连自己得真名都不敢告人,又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