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越走之前看了眼芮娘, 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接着就和那些狱卒走了。
鲁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得去和菩萨烧柱香去,今年年头不顺, 希望菩萨能保佑我们鲁家……”
“娘, 我们得先去办村民的事……”柳芽提醒。
“对,我先去办这个事!”
柳芽:“我和您一块儿去!”
鲁家现在没一个男人, 芮娘也想去,鲁老太太看出她的心思,道:“二媳妇, 你就别去了,还伤着。在家好好休息, 把瞻哥儿他们照顾好。”
家里还有五个孩子, 芮娘便点了点头, 韦氏也在, 拉着大丫:“我也在这,帮着弟妹。”
鲁老太太点了点头,和柳芽一道出门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韦氏和芮娘, 还有五个孩子。好几年了, 韦氏忽然发现自己好几年都没和芮娘单独相处过了,她看了眼芮娘, 不禁苦笑:“有时候, 还是羡慕弟妹你的。”
芮娘垂眸:“我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劳苦的命罢了。”
韦氏:“不……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来得快走的快, 就说大郎吧, 当初他被那姓孟的骗了一百贯,就该长长血性,急功近利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几年,他生意做的大做的好,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来得快去得快,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芮娘慢慢看向她,两人的确好些年没说话了。而孟风的那事,竟然一转眼就过了快七年。
这六七年里,韦氏明显苍老了不少,明明也才二十五六,却如一个三十的妇人了。芮娘想起之前娘偶尔念叨,生大丫和顺哥儿的时候大嫂都吃了不少的苦,这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难怪当初二郎平时对她百依百顺,唯独月子和小日子里,想沾一点儿凉的都不行。
韦氏深深的看了一眼芮娘,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六七年了,她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但岁月都格外的偏爱一些芮娘,她如今看上去说是十九二十,怕是也有人信的。
酸吗?韦氏忽然觉得自己酸不动了。
现在三房里,数大房混得最差,她有什么资格去酸?
韦氏叹气,还想开口说什么时,院外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声音,她眼皮猛地一跳,这几天上门找鲁家的人实在太多了,家里的每个人都对叩门声有些敏感。
“是谁?”芮娘也直起身子去看。
“华华呢?!华华!!”
一阵熟悉的尖锐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韦氏和芮娘均是一愣,居然是钱氏……
她来做什么?
韦氏:“是来找我的,弟妹我出去,你帮我看下大丫和顺哥儿。”
“好。”
韦氏走了出去,果然是钱氏,不仅钱氏来了,韦父和刘桂香都来了。
“爹娘,你们来干嘛?”
钱氏见她从二房院子里出来,诧异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没顾得上这事了。
“你还问我干嘛!华华,大郎呢?!”
韦氏蹙起眉:“您找他干嘛?”
钱氏:“还干嘛!!华华,你爹跟着你男人做桑田生意的事你忘了?!现在朝廷改了政策,赶紧让大郎把我们今年的蚕丝回收!钱给我们啊,你爹都急疯了!”
韦父:“对啊华华,当初我那十几亩的茶田啊,可都是给了大郎种桑,现在朝廷说变就变,你说我们……”
韦氏冷笑一声:“爹,您也知道是朝廷在变呐,朝廷的主也不是大郎能做的,现在别的桑农来要钱就算了,大郎是您的女婿,您怎么也这时候上门了?”
钱氏:“那再是女婿也要按照规矩行事啊,那亲兄弟也明算账呢,别说我们了,你二哥名下的田也给了你男人,现在你二哥家都快愁死了!”
刘桂香:“就是!鲁大郎呢?”
韦氏:“你可闭嘴吧,就我二哥那三分地,能亏多少钱?!还有爹,你前两年跟着大郎赚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大郎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家人一向都是慷慨的,爹,做人可不能没良心!”
韦父一噎,脸上忽然有些发热,谁知道这句话彻底把钱氏惹怒,跳了起来:“韦华华!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听听!我们是要回我们应得的,对不对,这是大郎当初亲手签的契约,你总不能不认吧?!”
看见钱氏拿出了契约,韦华华趁着她不注意就一把抢了过来,再然后,就猛地撕碎了。
“你、你……!”钱氏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韦氏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也亏得大郎把你们当家人,你们一心却想着钱,现在连大郎出事了都不知道,今天要钱没有,想要钱,去程家找去吧!”
刘桂香:“韦华华你可真没良心啊!你怎么能这样和娘说话!”
韦氏根本不想搭理她,在院子里梭罗一眼,正好看到鸡圈门口被扫出来的鸡屎和鸡毛,韦氏走到鸡圈口,刘桂香见她不说话就要上前理论,谁知刚走几步,韦氏就猛地一转身胳膊也一扬,一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