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常小满抓住机会,仰头在他的侧脸上啄了一口。
砰的一声,一朵烟花适时于湛蓝夜空之中炸开,宛如戏中人那颗受到冲击而暗自炸裂的内心。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戴伟光少有地露出了怒容。
“我当然知道呀,‘米缸’肯定就要配‘常满’的啦,你看我们连名字都那么相衬呢……”常小满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就着两人的名字谐音继续瞎扯下去。
但遗憾的是,戴伟光还是保持着以往为师为长的正经模样,来逃避自己那已然生变的感觉:“细路女不懂事,不要开玩笑开得太过,否则我就真的生气了。”
“我是细路女,我不懂事——但正是因为我是细路女,所以我也不懂得讲大话。”年轻人的勇气惯是一往无前至死方休,就这样跌跌碰碰地袭来,无端就是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不讲道理。
不过,最终戴伟光并没有回应她的表白,甚至还因为这个原因,两人之间门的距离反而比从前拉远。
以至于到了拼盘演唱会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应邀前来。
常小满是有心借着这次拼盘演唱会的机会劝说戴伟光重新出山的,为此还特意联系了主管这次拼盘演唱会的戴伟光老朋友阿文、阿玲两夫妻,方才得以将自己的表演歌曲,换成一首两人在围村卡拉OK里面时常练习的经典金曲合唱——
“要不……我和你去唱吧?”阿Run亲眼看着她从低峰爬起,虽然曾经那些青涩的感情已经不再,但相识多年的友情却未曾变改。
“不用了。”常小满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帮助。
阿Run垂了垂眼,抱着吉他正欲离开好留给常小满独处思考的空间门时,常小满忽然又拉住了他轻声问道:“能把你的吉他借给我吗?”
年少时他手把手教她弹吉他的回忆浮现眼前,阿Run没有多想,便是把自己的吉他借给了常小满。
缺失了合唱的那一位,原先准备好的二人合唱歌就只能变成一个人的独唱歌,她问自己借吉他,大概是不好再用原定的伴奏,所以就只能是选择自弹自唱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看下去,却只见常小满并没有继续沿用之前的歌曲伴奏,而是现场弹唱了一首有感而作的新歌——
“庆幸曾遇上,梦里世纪合唱,在这间门K房合唱定情,每字也铿锵……”相比戏中的常小满,曾经代替过殷媚和师父乐云一起,在沪市体育馆大舞台上合唱过经典金曲《恩义两难断》的李思诗对于这份歌词,便更是另有一番感触良多。
戏里的故事总是在取材现实的路上又逐渐走远,李思诗拍这一段时,直接就是引用了这段记忆,然后以此为基础衍生出戏中人的情感,方才得出这一场戏的声声有泪:“要换人合唱,□□顿觉凄凉,还情愿我练成独唱,一半没有声响……”
这一曲《半首金曲》,唱尽了戏中人和戏外人的心声,道尽了从期望到无望的悲恸,虽是以情写歌,但却又不止单纯局限在“爱情”一途。
“你看吧,如果你这次还要退缩的话,你确定你还会有第次机会吗?”阿文携手阿玲站在幕后,些许几句话,恍惚便是说完了人年少的青春岁月。
两男一女的乐队组合本就最是容易引发争端,但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无奈,相处日久对阿玲渐生好感的戴伟光在发现好友阿文也喜欢阿玲之后,为了避免人友情破碎,也为了不再妥协于商业浪潮,于是他就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里,悄然离开了这个繁华耀目却又光怪陆离的圈子。
这一个故事说到如今,所有人都有遗憾,但所有人也都得到了遗憾相应的收获——阿文和阿玲失去了好朋友和做喜欢的音乐的梦想,得到了爱情和地位;而戴伟光失去了很多,但却又在冥冥之中的某个回眸,那些所有失去的一切都在此刻重新遇见。
早就该放下那些积压日久的心结了。
在两位老友的开导下,戏里的戴伟光便总算是贡献出了“友所思”CP粉尤为钟爱的一个老房子着火的名场面——他抢在阿Run过去接人之前冲过去,一把揽住原以为自己没有等到人、于是黯然下台的常小满。
然后,就是紧紧抱住自己真正的所爱。
老房子着火向来烧得剧烈,况且此时他又正是开始学着去客观的目光去看待歌曲类型,开始学着去接受“情歌”同样亦是一种很有艺术性、同时亦容易具有商业价值的歌曲……
继拼盘演唱会未能重新回到台前之后,阿文和阿玲两夫妻又给戴伟光安排了一场红馆演唱会,和那些始终未曾忘记他的歌迷一起,期盼着全新的戴伟光回归乐坛,为当前一片死水的乐坛带来新的生气。
“那你有没有试过写一首情歌呢?”常小满摇着他的手撒娇道,“我听阿文哥说,你以前也会写情歌的,只是那时基本都是商业化的幻想之作……”
“但是现在嘛,不是有机会让你写出真真正正的‘情歌’了吗?”
“写歌哪有那么容易的?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写出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