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卫生所找到丁小书:“丁医生,供销社有个人病倒了,麻烦你过去帮忙看看!”
听到这话,丁小书也顾不上做菜,便带上东西,将门锁好跟着男子朝供销社赶去。
供销社距离卫生所的位置有点远,将近一公里。
两个人一路奔跑过去,仅仅是用了不到六分钟。
除了供销社职员之外,大队长赵红军、村支书王向东也在,众人看到丁小书过来,不禁都是松了一口气。
过去一看,病倒的人竟然是张强,正发着高烧,脸色蜡黄,手舞足蹈,说着胡话。
经过了解,丁小书才知道张强答应供销社刘主任昨天晚上来帮忙值班,今天早上,供销社的职员来上班,发现张强在值班室睡觉,叫了几次,没有叫醒,就没有管了。
没有想到,直到中午,张强仍然躺在那里睡觉。
说他醒了,跟他说话,张强又没有任何的回应。
说他没醒,他又一直在说个不停。
供销社的职员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去找人。
刘主任、赵红军、王向东等人过去跟张强说话,不论是谁都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让人到卫生所请丁小书过来帮忙看看。
“出去吧!”
丁小书让在场的人离开供销社值班室:“他的病有点特殊,哪个帮我用杯子倒一点清水过来?”
他刚来到供销社附近,就感应到了浓郁的阴气,毫无疑问,张强是遇上了脏东西。
众人听到丁小书的话,都不约而同地走到外边,随后便见一个十七八岁很美的女子走了过来:“够了吗?”
丁小书听到这个记忆深刻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跟年轻江敏十分相像的女子端着一杯清水走到了他身边。
他愣了下,微笑点头:“可以了!”
说完这里,丁小书从女子手里接过了那杯清水走向值班室。
片刻之后,张强就恢复神智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赵红军、王向东就问他怎么回事。
张强是一个不爱戴眼镜的近视眼,经常认错人。
他也听村民说过供销社里不干净,可想着丁小书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卫生所都不怕,这供销社有什么好怕?
昨晚晚宴,张强无意中听到供销社主任发牢骚,就毛遂自荐帮忙值班。
在他看来,既可以卖给供销社刘主任一个人情,又可以趁此机会跟在供销社当营业员的赵敏好好认识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晚宴过后,十点左右,张强就壮着胆子来到供销社开了门,最外面大间是售货的,中间那小间是值班的,里面最小一间是库房。
他先把大门关好插严,接着再把跟售货间和库房的门插好,然后就进了值班室躺在床上开着灯听收音机。
收音机可是稀罕玩意,整个青河大队都没几台。
前一阵子,还很正常。
听着听着,张强忽然听到收音机里有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哭。
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不料那个声音断断续续,无休无止。
张强又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哭声不是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是在屋里!
他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寒毛炸立,心跳的频率也跟着骤然加快了许多。
张强弹起身迅速地四处扫了一圈,没什么不对,又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声音好像是从里面库房传出来的。
他抓起床头一把防身用的螺丝刀,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颤着声问:“是谁呀?”
话音刚落,里面的哭声就停止了。
等了一会,库房的哭声没有再现。
张强握着螺丝刀下床,抖着腿慢慢靠近库房门。
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声音传出来。
张强犹豫了好一阵子,他咬咬牙打开了那扇门。
值班室的灯光照得里面一片朦胧,张强看到没有什么动静,就大着胆子慢慢地朝走进了库房。
他使劲地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往里面看去。
库房很小,横七竖八堆着些货物,最里面靠墙是一张支起来的行军床,床上模模糊糊一团黑。
看不清楚,张强便又走近了一些,他发现床上似乎是个人。
近前一看,那上面竟然真的仰面朝天躺着个人,看不清脸,身上分明是死人入殓时穿的寿衣!
张强直吓得肝胆俱裂,惊叫一声转身就想逃跑。
他惊骇欲绝的是再怎么拼命地跑,就是跑不动,没有吓死,也快急死。
就在这时,张强听见背后好像有人咳嗽了一声,吓得他几乎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啪地一声,电也停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张强在极度惊恐之下,他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晕死过去。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被丁小书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