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西园华兴宫。
刘宏今日准备给自己放一天假。
多日来辛苦处理政务让他有些疲惫,为社稷操劳如此之久也该休息一下了,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至于心里想着那几个开裆裙宫女的身姿,刘宏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和嫔妃、宫女正嬉戏间,忽有一个小黄门闯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口呼“陛下”。值班的小宦官们顿时怒容毕现,大叫道:
“好没眼力见的东西,敢在此时搅扰陛下的雅兴!”
这些小宦官都是刘宏新提拔的,有了十常侍的“前车”,他们对刘宏自然是更加的“忠心”。
其中一个正要上前踹一脚来作作秀,却被刘宏叫住,只对那小厮问:
“何事如此慌张?”
小黄门伏地不起道:
“陛下,并州太原郡守荀焘、幽州护鲜卑中郎卢植有加急奏报至此!另有卢中郎所遣之人已跟随王师前来。”
刘宏听了一半就知道休息不了了,当即有些悻悻然的对那班常侍说:
“今天就这样吧,朕还有事,尔等且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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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王越便带着一个年轻小将进入华兴宫,其人跪拜行礼后说道:
“末将于禁叩见陛下!”
没错,其人就是后世曹老板麾下五子良将之一的于文则,他也是被王越发现于民间的寒士。
在得到王越的推举之后,于禁一直赋闲居于雒阳,正好此次需要人手去北境重整防务,刘宏便派遣他到卢植军中历练。
当然,或许刘宏也有制衡、监督的意思,毕竟卢植可是大士族出身,所谓的北方经学领袖,要不是他的军事才干也十分卓越,本人又是坚定的保皇派,刘宏也不会用他。
“起来吧,边境情况如何,卢卿既然遣你远道而来,想必有要事上报吧?”
刘宏抬手示意免礼,接着说道。
于禁随即取出一封书信呈上道:
“陛下,这是卢将军令末将带来的奏章。”
刘宏一边拆信一边笑道:
“是何奏章如此重要,居然要你亲自递送?”
他展开书信读道:
臣护鲜卑中郎将卢植顿首百拜:
蒙陛下仁德,忧心北境,委臣重任,自临关隘,夙夜忧叹。而今北地荒僻,民不聊生,钱粮不济,难以成事,此非一日而就也。臣既承恩而去,自当殚精竭虑,然欲成大业,犹赖陛下福德,慷慨放赈,以收民心,则百姓以为官军可信也。边关军纪废弛已久,四方良才,未得重用,今欲扬陛下威德与边陲,打开选贤任能之风,以充王师,合力杀敌也。幽州代郡当城,先遭贼军冲击,受苦最甚,臣以为或可于此开府,以正视听,陛下以为可否?今一别京师,无一刻不牢记陛下之命,临函不胜挂念之意,唯愿天佑吾皇,四海咸宁!
于禁待刘宏大致看完书信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微臣妄自猜测,卢将军是想借某之口将北地真实情况告知陛下。”
毕竟奏章写得哪有亲口说的详细,何况为了不引起他人警惕,奏章中还还得尽力遮掩,而且卢植认为,有于禁这个刘宏亲自委派的小将来说明,才能更加引起他的重视。
卢植主要想说的就两件事:其一,从鲜卑这次的入寇细节判断,檀石槐其人实非等闲之辈,今后必定成为大患;其二,北地诸郡的防务实在是糜烂不堪,就算鲜卑没有入侵,也基本都不可用了,需要花大力气整治重塑,当然,这同时也需要大量的钱粮,卢植申请将查抄并州士族的收获都转用于此,并给他更大的权限,比如一些地方的行政权。
刘宏听完于禁的详叙,又接过荀焘寄来的密信看了起来。
荀焘大致之意就是并州打压士族之策目前进展顺利,但百年士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恐怕还会生乱,请刘宏迅速谋划应对。
“呵呵,看来北地之况甚是复杂啊,如此,王卿有何看法?”
刘宏捋了捋胡须,转身对王越问道。
“此等要事,越实不知如何处置,不过,据越所知卢子干此人忠直,所言应不为虚。陛下可要诏荀公前来商议?”
“嗯……不必了,有劳王卿前去告知史卿,令宦党下诏召回谯郡守刘虞,刘伯安,其就任并州牧之事不可再拖了,届时让其辅助卢子干处置政务即可,至于调用并州士族钱粮之请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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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代郡当城。
自从数封奏章、书信送出之后,卢植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他带着一班僚属选择了当城,准备以此做为今后抗击鲜卑的基地。
这里早已是狼藉满地、杳无人烟,附近的官吏还很纳闷,这种荒芜之所哪里适合兴建府邸?
没想到卢植根本就没打算大兴土木,建造什么护鲜卑中郎将府,只是像军队那样在此安营扎寨,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