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我让袁静婷去接近熊大伟,这些你们可能已经查到了。”
提起熊大伟,沈康宁平静的眸底掺进去了一丝厌恶, 声音也冷了几分,“熊大伟被杀当天, 他邀请袁静婷去他家。他这个人色胆包天, 他把人往家里邀请的目的也不言而喻。”
“我干脆将计就计, 把郁承泽在泰国的毒品公司生产的‘听话水’拿给袁静婷,让她下在熊大伟的酒里。”
“熊大伟小区的监控器是我弄坏的,我和袁静婷约定好了暗号, 但是如果半小时之后她还没有传暗号给我, 我就直接冲上去。”
游弘翊打断他,“我们查了案发当天熊大伟小区几个大门的所有监控,没有看见你。”
“我做了伪装。”沈康宁理所当然地说, “国外那三个地方还没有安置好, 我的复仇计划还没彻底实施完, 我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这么早就出现在你们视线之内。”
“说回我的作案手法, 我很快就收到了袁静婷的暗号, 等我上去的时候熊大伟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我和袁静婷把他放到卫生间的马桶上,用他家的菜刀在他的手腕划开了口子, 又用他家的厨用剪刀剪掉了他的双手大拇指。”
“说完作案手法,再聊聊我的动机吧。”
根本不用游弘翊细问,沈康宁自顾自地交代起来。
“你们肯定查到了吧,我本名叫江慕堔,江瑞锋是我爸。我的作案动机也很简单, 刚才我也提到过, 郁承泽指使熊大伟杀害我父亲, 我杀死他俩就是为了帮他报仇。”
坐在游弘翊旁边的闵阳羽欣慰的不得了,甚至畅想如果每一个犯罪嫌疑人都跟沈康宁一样配合该多好!
游弘翊边听沈康宁说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沈康宁说完,他笔尖顿住,抬头继续问道:“熊大伟家的菜刀是什么品牌?什么样式?”
“记不清了。”沈康宁坐姿松弛,戴着手铐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懒洋洋地回答,“我是去杀人的,怎么可能会关注这种细节。”
“你还记得熊大伟他家主卧朝向哪一边?”
“主卧窗户朝南,卫生间在窗户对面,卫生间也带窗户。”
“你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是什么姿势?”
“趴着的,头朝窗户,双腿耷拉在床下。”
游弘翊问了不少细节上的问题,又颠三倒四地将他的杀人手法问了两遍。
一般来说由于谎言是事先编造的,说谎者没有亲身经历,他们往往只会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单线程去记忆。
因此在审讯过程中,警方会快速地、不给犯罪嫌疑人思考的机会,颠三倒四反反复复去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如果犯罪嫌疑人支支吾吾,在快速提问下漏洞百出;或出现恼羞成怒、不愿配合等情况,那对于他的口供,警方就得好好判断其真实性了。
游弘翊用这种方式去问沈康宁,他也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或者着急,永远是一副轻松自如的状态,回答问题时也很坦然,不疾不徐,吐字清晰。
细节差不多问完了,游弘翊合上笔记本,向他发难:“我们去查验过你的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你参加了一个酒局,你的司机和助理证实你当天晚上喝多了。你说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意思是你的司机和助理在说假话?”
“他们没有说谎,只不过眼见不一定为真。”沈康宁依旧从容镇定,慢悠悠地回答,“我酒量确实不好,往常情况我喝这个量的酒会醉,但是当天我并没有喝多,我每次喝完酒不急着咽下去,拿出纸巾装作擦嘴,实际上将酒都吐在了面巾纸上,然后再假装喝醉。”
游弘翊盯着他的眼睛,总结道:“你的意思是,熊大伟是你一个人杀的?袁静婷只是辅助你?”
“对。”沈康宁没有逃避他的视线,淡定地回望过去,“袁静婷和宣媱两人悲惨的遭遇和熊大伟没有任何关系,她们没有杀害熊大伟的动机,只是被我利用来报仇的棋子罢了。”
“那郁承泽呢?”游弘翊继续问道,“也是你杀的。”
“对,是我杀的。”沈康宁轻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