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 刑侦支队的刑警们各司其职。
张局早就找人把关于宣媱和袁静婷在国外的资料送来了，刑警们拿着这些资料仔细研究，尽全力深挖她们的背景和更为详细的动机。
游弘翊办公室门没关, 郝正初拿着保温杯走进来, 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他紧锁着眉头, 低头盯着杯口升腾的雾气，心不在焉地开口：“游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游弘翊写字的右手顿了下, 他捏起笔帽慢条斯理地扣在钢笔上, “你是说宣媱大费周章准备两个一模一样的包这件事情？”
“对啊！”
郝正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转头看向游弘翊。
红日西落，霞光漫天。夕阳透窗而入斜打进来, 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嘴上继续说道：“她明明可以直接将包里的两只大拇指扔掉，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弄两个包？”
“我也想到这块儿了, 她们行为的违和处不止这一点，所以我才让大家深挖她们两人的杀人动机。”
游弘翊两指按了按眉心，声音低沉，“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她们二人是郁承泽犯罪集团下的受害者, 但郁承泽的犯罪集团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 她们受到了什么程度的迫害才会这么痛恨这两人,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
晚上8点，唐半夏出现在刑侦办公间。
她一出现，刑警们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夏妹, DNA实验室的对比结果出来了？”
“那两根大拇指就是熊大伟没错吧？”
游弘翊办公室的门一直没关,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立刻走出来。
“结果出来了？”
“嗯。”唐半夏把报告递给他, “DNA实验室提取了两根大拇指里面的组织做出了DNA基因型, 经过图谱比对，可以肯定这两根大拇指就是熊大伟的。另外，指纹室还在手提包上提取到了宣媱的指纹，手提包内侧提取到了她和袁静婷两人的指纹，可以肯定这个手提包就是宣媱丢弃的。”
“还有，那两只大拇指当时不是被一个塑料袋包裹着吗？我们在外层的塑料袋中也提取到了宣媱指纹，除此之外塑料袋上还有几组不完整的指纹，经过指纹室同事的修复，确认那几组残缺的指纹属于袁静婷的。”
“这个证据够硬，可以支撑我们再次对她俩进行预审了。”游弘翊迅速做出安排，“时浅，你跟我负责袁静婷，老郝和梁丘负责宣媱。”
“大家提前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开始预审！”
“是！”
刑警们各自分散，为预审做着最后的准备。
唐半夏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游弘翊面前。
不等她开口，游弘翊直言道：“想看就看，不用跟我汇报。”
唐半夏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去看她俩预审？”
“我还不了解你？”
游弘翊示意她跟着一起进到办公室，抽出一个纸杯接好水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下。
“你心情不好？因为这起案子？”
“算是吧。”
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唐半夏索性全盘托出。
“几年前省厅联合国际刑警端掉了一起境外杀猪盘，救回来了好多被骗到缅北的女孩儿。那年我刚毕业，在省厅实习，就跟着师父去给她们做伤情鉴定，发现她们的身体受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摧残……”
唐半夏顿了下，紧抿着唇，手指在杯壁上不断摩擦，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你应该也经历过这种案子，知道那些变态会怎么折磨那些被迫卖身的女孩儿，他们根本不把对方当人，玩死了换下一个就好。”
刑警也好，法医也罢，都需要直视这个社会中最大的恶意和人性中最黑暗的认知。
那起案件算是唐半夏第一次对“人性究竟能泯灭到何种地步”有了具象的概念。
“我知道。”游弘翊垂着眸，低声说，“你也怀疑宣媱和袁静婷被郁承泽的犯罪团伙卖去东南亚后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是不是？不然她们也不会对这两人有着这么深的恨意。”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