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弘翊一行人回到市局, 正好碰见刑科所的同事们从楼里出来上了警车。
他关上车门，叫住唐半夏，“你们这是去哪？又有新案子？”
“不是新案子, 我们要再去李家村一次做一个环境检测。”唐半夏解释道：“我们给李家村的被拐女性做伤情鉴定的时候, 我发现他们身边的男孩子身体要比同龄孩子瘦弱很多。起初我以为是他们村子穷营养不良，等他们血常规和尿常规结果出来我们发现情况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们肝肾功能都有异常, 但奇怪的是村子里被拐来的女人们就没事儿。”
“对了，你们抽时间带着李家村的村民去法医门诊也去验个血常规和尿常规, 我怀疑他们身体可能也有问题。”
游弘翊点点头，“行, 那你们多注意安全。”
回到队里之后, 游弘翊带着几人马上开始对抓到的这些嫌疑人进行预审。
他负责孙铁虎，梁丘苑负责李家村村长的儿子，郝正初带着其他刑警对剩下的17名嫌疑人突击审讯。
讯问室中, 孙铁虎坐在讯问椅上, 表情木然。
游弘翊本着速战速决的理念, 开门见山道：“这次还打算替你们老大钱秋顶罪吗？不想帮他顶罪就老实交代吧。”
听到“钱秋”这个名字，孙铁虎眼底流露出恨意, “帮他顶罪让他洗白自己？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游弘翊满意地点点头, “行, 那咱们也别兜圈子了, 你们从事人口买卖多久了？”
孙铁虎毫不犹豫地回答：“钱秋那王八蛋从十年前就开始当人贩子了，我是八年前第一次跟他干。”
“你跟了他这么久, 钱秋的勾当你是不是已经很了解了？”
“可以这么说吧, 我虽然进去了五年, 但是他现在贩卖人口的团伙也是我拉起来的。”
“你还挺自豪？江颜集团赞助的省舞蹈大赛, 那些获了奖失踪的女孩都在哪儿？”
“第一届的金奖是我绑走的……钱秋点名要这女孩。到了第二届，他怕每次都是金奖目标太大，就给他看上的那个女孩儿了一个铜奖。得铜奖的那个女孩儿钱秋想自己带人去绑，结果人是绑到了，却也被警方发现了，还让我顶了包。第三届他想避避风头，就没动手。至于第四届的，不是被你们救了吗？不过这些女孩后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
另一间询问室中，梁丘苑对李家村村长儿子的预审也有了实质性进展。
李村长的儿子胆小不扛事儿，梁丘苑只是语气颇为严厉地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他就扛不住压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招了。
“警官，我说！我都说！”
“我们村确实是在买媳妇，但是……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是真的娶不到媳妇儿，才想着去买……”
“警官我跟你说，这些姑娘们就算我们不买也得被别人买了！比起把她们卖到国外割器官当血包，或是打断胳膊打断腿去乞讨，卖给我们当媳妇儿都是幸运的……”
梁丘苑做预审时大多都是以柔克刚，循循善诱型，这次听见李村长儿子的混蛋话，她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买卖人口犯法你知道吗！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不要妄图给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找什么理由和借口！”
李村长儿子吓得一哆嗦，瞬间老实了，不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乖乖交代起来。
只是他知道的有限，基本也都是警方已经查到的信息。
等他交代的差不多，梁丘苑问道：“所以说你很清楚自己的老大是钱秋？”
李村长的儿子搓着手，怯懦地点点头，“我爸和虎叔算是老相识了。我们李家村从来都有买媳妇的传统，大概七八年前开始吧李家村买媳妇就只找虎叔买了。再后来我爹当了村长，他就和虎叔在我们李家从弄了个人口买卖的中转站。”
“而你也就是那时候加入了孙铁虎的犯罪团伙？”
“是的……可以说我的加入算是我爹对虎叔的投名状吧，我也是加入之后才知道钱秋是我们老大。”
……
游弘翊从讯问室出来后回到办公室简单看了一眼郝正初整理的预审记录，果断说道：“我这就去申请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