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见一次荤腥,平时吃的馒头饼子也是白面掺着玉米面、苞谷面,比起村里其他人家,这种伙食就是上上等。
有些人家每天只能喝两顿稀粥,最多再配点野菜。
可还是那句话,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比较,白面比玉米面好,白米饭当然也比掺着麦麸或是高粮的饭好。
虽然杂粮养生,但是一直吃的话,谁吃谁知道。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起码现在吃的都很健康。
“喜欢吃以后常来姑姑家,姑姑天天给你做。”
夏美慧给侄女夹了一筷子肉,眼神颇为怜惜,按理说以夏建业的工资和隐形收入,就是每天都这么吃也能吃得起,可是谁让家里人实在太多,还有四个是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么多人加一起如果敞开吃,饶是夏建业再能干也受不住。
何况在这个时期越高调越容易倒霉,太扎眼了就是找死。
最后还是只能让侄女跟着受委屈。
夏建军也揉了揉夏沁颜的头,想着要不等建业回来,还是跟他谈谈,他们条件虽不算多好,但肯定比在老家舒坦。
夏沁颜疑惑的眨眨眼,我只是因为有阵子没吃到大米饭难得想了一回而已,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看着我,仿佛我是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真不是啊!我爸可没虐待我!
远在J省的夏建业忽然打了个喷嚏,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揉了揉鼻子,咋回事,冻着了?
“夏哥,没事吧?要不换我来开?”
坐在副驾驶上的袁刚转头:“你也开了快一夜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夏建业想了想,慢慢放缓车速:“行,那就换换。”
他一停,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次他们去费城,厂里总共派了六个人、三辆车,刚好两人一组,夏建业是队长。
此时六个人分别下了车,长时间在车里坐着不动也难受,趁着机会能活动就活动一会。
夏建业给每个人都发了根烟:“如果累了困了,一定要及时换班,千万别疲劳驾驶,宁愿慢一点,也要安全为上。”
“哎,知道。”“谢谢夏哥。”
“夏哥这次准备给闺女带点啥回去?”袁刚一只脚踩在前方的大石头上,吸了口烟,看着夏建业就笑:“夏哥眼光好,我跟着你买,省得回去婆娘絮叨我对她们母子不上心。”
夏建业收起烟盒,自己并没抽,颜颜不喜欢烟味,他想把烟戒了:“去了再看,费城咱也没去过,总要逛逛才知道。”
那倒也是。
袁刚再没说话,专心抽烟,夏建业站了会正要重新上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车车灯将这一片地方照得亮如白昼,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晃动个不停。
不对!
夏建业皱紧了眉,没有风,这不是树在动,是人!
他猛地一拉袁刚,就地往旁边一滚,躲在大车侧边往后瞧,顿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十几个青壮年正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拢过来!
睡梦中的夏沁颜忽然睁开眼,金森落在她的身侧,声音莫名冷峻:“出事了。”
省城
杨舒琴站在一栋筒子楼前,看着黑漆漆的楼层有些愣神,她的家在哪里来着?
哦对了,三楼左边最里面那家。
她伸出手一个个去数,一、二、三,啊,找到了!
她的嘴角动了动,又很快回归平静,不是她记性差,而是天太黑,却没有地方为她亮着灯,让她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她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会,直到寒风吹得她手脚冰凉,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上了楼。
老旧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惊醒了睡在客厅地板上的夏春雪。
她一个激灵,当即翻身爬起:“妈!”
“嘘。”
杨舒琴赶紧示意她小声点,小心的将门关好,又轻手轻脚的挪过去,还没坐下就感觉一阵眩晕,她知道这是长时间没休息好,累的。
“妈!”夏春雪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她,神情急切:“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杨舒琴缓了缓,等眼前不再晃动了才在女儿的搀扶下坐好:“怎么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夏春雪摊开自己的手让她瞧:“妈,你看,我手生冻疮了。”
“咋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