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摇摇头,道:“我并不清楚......”
岳飞却大踏步走到一名被捆的蒙面人面前,挥剑挑开他脸上的黑布,见那人脸型狭长,眉眼距超宽,分明的一个女真族粗豪男人。
岳飞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来行刺我们?”
那人扭过头,闭上眼睛道:“反正是难免一死,我又何必再背叛主公......”
岳飞一怔,随即道:“你如能把此事原原本本招了,我就把你们放了!”
那人嘟囔道:“谁知道你说话可能当真......”
岳飞并不答话,拿起湛卢剑,念了个剑诀,虚划半圆,却正是罩住了那人的面目,手腕轻抖,瞬间来回走了七八剑。岳飞嘴里喝道:“信不信由你,但我手里的剑却是无情的!”
那人早已面如土色,嘴里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的剑法,你们师徒既然都有这等绝顶剑法,也难怪我们大元帅府四大高手齐出,还是惨败!”
岳飞与义父周侗对望了一眼,爷俩原本也猜出,以这些人的身手、气势,定然是金国不寻常的人物,却没想到竟是“大元帅府”的!
其时天下三足鼎立:宋、辽、金,金国虽建国最晚,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其锋芒甚至盖过了大辽。
金帝完颜阿骨打的第二个儿子完颜宗望,整个金国的军民都称他为“二太子”,长期带兵,替金帝完颜阿骨打东征西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完颜阿骨打封为金国的兵马大元帅。
由于宋、金长期结盟,共同对付大辽,因此完颜宗望对中原文化也颇有研究,他一直把自己视作大唐的李世民。
的确有很相像的地方。比如都是老皇帝的第二个儿子;都是长期为父王带兵,东征西讨,军功赫赫;都做过兵马大元帅。
因此完颜宗望渴望继任皇帝的心思万分迫切,当然,他是有这个资本的,大金国的几乎所有军队,都被他指挥过,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在他的中军大帐里听过令!
现在周侗听那蒙面人道,他们竟是金国大元帅府的,饶是久经世事的他,也不禁大吃了一惊,道:“奇哉怪哉,我跟金国大元帅可没结过什么仇,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
郓哥心里却有数,他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对一些大的事件当然清楚,当下不禁抬头望了望岳飞,道:“周老人家,的确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
岳飞苦笑道:“这我就不懂了,我也没和金国任何人物结过什么仇。”
郓哥心道:再过十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整个金国的人,都将是你的仇人!当然这些话,他现在无法说出口,他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把他送去治精神病。
郓哥笑道:“周老人家,估计是您老在武艺上的威名太盛,金国的兵马大元帅怕你教出出色的徒弟,将来对他们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要除掉您和您的徒儿!”
周侗想了想,道:“这位少侠说得对,鹏举,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呆了,我们马上撤吧......”边说,边望了望那几名蒙面俘虏,沉吟了片刻,对那几名俘虏道:“你们也都给我滚吧,老头子没空跟你们啰嗦!”
几名俘虏大感意外,却欣喜若狂,他们原本失手后,估计必将一死,谁料老头子竟然要把自己放了,心里便一阵阵地急切而又感激。
其中一个元帅府的侍卫道:“周老大人,此番失手,元帅府定然再派重兵,增加人手,酒春山这个地方,万万不能再呆下去了!”
周侗不置可否,却道:“真有这么严重吗?按说,即便我的武艺高点,也不值得一国的大元帅这么看重我吧?还会为我这小老头兴师动众吗?”
那侍卫是个懂得知恩报恩的人,周侗既然饶了他们的性命,他自然也要提醒恩公,便道:“具体的情况,小的不清楚。但小的是大元帅府的侍卫,听到了那么一嘴,是元帅府中有个异人,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是他力劝大元帅,一定要派人来杀了周侗师徒,否则周侗的徒弟要给大金国带来无穷麻烦。”
周侗与岳飞听得云里雾里,郓哥却内心一惊,他想:听这口气,那个人似乎对岳飞的武力以及将来对大金国的破坏力一清二楚啊!这是个什么人呢?别再也是个穿越者吧!那可真坏事了,是个人都比自己这个“学五渣”强,要打败自己很容易。
想到这里,郓哥浑身冷汗淋漓。
周侗和岳飞都是言出必行的人,自然便放了那些蒙面人,周侗道:“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又不是元凶,放了便放了。何况,他们还留下了厚礼,湛卢剑呢!”
三人哈哈大笑。周侗对郓哥道:“这位少侠,今日幸亏你的解救,不然我和飞儿要栽在这里!如此大恩,我想了想,还是想以湛卢剑作为感谢的心意。”说着,真挚地递过了湛卢剑。
要说郓哥一点儿没动心,那是不可能的!然而郓哥可不是冲着老头儿的宝剑来的,当下郓哥一撩一摆,反而跪拜道:“周老隐士在上,我是武松武二郎的徒弟,实是想来跟你老人家学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