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马子房早早起来,备了礼物,来到潘德印家。
潘夫人见了,心生欢喜,嗔道:“子房,你发达了,就把姐给忘了,好久不来家里,我这按摩待遇也享受不到了。”
马子房笑笑:“姐,我给你制作的美颜药丸可还用着?”
“用着呢,用着呢,别说,还真是有奇效。我现在神清气爽,肠胃好了,睡眠质量也好,感觉皮肤都光滑了不少。只是没有按摩,总觉得少了什么。”
潘德印取笑她:“得,三句不离按摩。你快成皇后了,子房现在好歹是封疆大吏,再给你按摩,那成啥了。”
马子房笑道:“不碍事,职务都是一时,姐姐永远是姐姐,反正今日闲着无事,我再服务服务。”
潘夫人高兴起来,坐到椅子上,任由马子房搓来揉去,嘴里大呼小叫。潘德印在一旁,瞠目结舌:“小声点吧,有这么夸张吗?”
潘夫人将潘德印按在椅子上:“你试试便知。”
果然,只是几下,潘德印便酸爽难忍,连叫投降。
“不行,我可受不了这待遇。子房,你这门功夫是哪里来的,跟你一比,街上那些店就都是垃圾。怪不得你姐天天惦记,等有空了教我几招,闲了我也给她按按,增进增进夫妻感情。”
潘夫人嗤然:“得了吧,你以为这谁都能学得会?看起来简单,实则千变万化呢。”
潘德印一阵哈哈,马子房顺势说了,中午想请他和岳瀚达吃饭的事儿。
潘德印猜测他定然有事,没有拒绝:“我没问题,就是不知岳老有空没,他最近忙着修缮老宅呢。”联系了岳瀚达,果然在老家,好在离得不远,马子房便派了司机去接。
又打电话给司玉端,问感冒如何,几点钟去接?
司玉端回话已然到了大院,处理点事情,中午准时参加活动。马子房在一家名为“膳食斋”的私房菜馆定了房间,和潘德印过去等,不一时,司机把岳瀚达也接了来。
将近十二点,司玉端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双手合十:“抱歉,抱歉,因为一点小事耽搁,让三位领导久等了。”马子房起身,接过她的紫色长袄,挂在衣架上。
淡淡的茉莉香,立刻盈满了雅间,姣好的身材,让旁边负责点菜的女服务员羡慕不已。
岳瀚达不满的说:“什么屁事儿,还要劳烦你这位大内总管亲自过问?”
司玉端揉额:“一个干部得了白血病,想到有关部门申请救助,但按规定又不符合,协调了半天,唉。”
马子房将点好的菜谱递给司玉端:“你看看还有啥?”
司玉端晃了两眼:“就这吧。”
岳瀚达皱起眉头来:“小马,你这不对吧?论职务论年龄,你该咨询我意见呢,我好歹还直接领导着你呢。”
马子房嬉皮笑脸:“您老好伺候,只要有鱼,天下太平,端端感冒了,当然得照顾。”
潘德印一口水喷出来:“端端?叫的这么亲切?而且还知道感冒了,有情况有情况。”
马子房一捂嘴:“失误,失误,我收回。”
司玉端瞥了他一眼,哼然冷笑:“明明是故意为之,还装出来一副无辜的表情。”
马子房先被罚了好几杯,酒过三巡,已然醺醺然。
司玉端瞧着气氛差不多了,站起:“我敬两位领导一杯,今日子房有事,但他不好意思说,我来说。”
当即仰头喝完酒,说了以刘大明替换副书记一事。
潘德印啪的将杯子扣在桌上,生硬的道:“我反对。”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
岳瀚达身体往后一靠,喜怒难辨:“别激动,听小司说完。”
司玉端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他肯定是要换,眼下就看谁来替换他,从外乡调,子房根子浅,只怕拿不住,咱们费这么大劲儿就没必要了。”
潘德印不以为然:“刘大明他就能拿住?这是个什么货色,我一清二楚,平时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卖你卖得底儿掉。”
“不一定非得刘大明,潘局,您对柳泉的干部熟悉,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都有谁?”司玉端以退为进,主动缓和下来
潘德印想了想,摇头:“忠心的倒有,只是都不足以与方明轩对抗。”
马子房开口了,望向岳瀚达:“如果我记得不错,刘大明也是岳老培养起来的人吧?”
“嗯。”岳瀚达吃了一口鱼,砸吧砸吧滋味。
司玉端在旁助攻:“这就是他的底子,虽然那个人把他提了副乡长,也只不过是为了占位置,恶心咱,当个废棋而已,如果咱们能激活他,他肯定感恩戴德,好好出力。”
岳潘二人皆沉默无声。
马子房趁热打铁:“潘局,我知道这是您的心病,但您肯定是要更进一步的人,与其留着他当个定时炸弹,不如收回来让他去炸别人。”
潘德印听了,心绪渐渐平和起来,尤其是那句更进一步的话,让他听了格外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