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房使劲儿的点点头,额上汗如雨下。
陆衡川嘲讽道:“得了吧你,大冷天都能出这么大汗,说的多么违心。”
马子房平静了下心情,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陆衡川道:“我信。千千对人非常敏感,她不防备你,说明你要么是大奸,要么是个极其纯粹的人。”
见马子房不语,陆衡川苦笑道:“你肯定在想,为何我家里会有这么个女儿吧?”
陆衡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洞悉了马子房的内心,既然无可遮掩,不如敞开心扉。
马子房道:“是比较好奇,但不敢问。”
陆衡川从茶几上,捡起刚才的烟,塞进口中,马子房赶忙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燃。
陆衡川往沙发上一靠:“喝茶抽烟,自己动手,你不是个拘束的人,在我这里也别拘着。”
马子房腆着脸笑道:“还是领导了解我,正想喝点您的好茶呢。”自己站起,到茶桌跟前,动手泡了两杯红茶,递给陆衡川一杯,自己端了一杯。
他随口问道:“千千跟在你身边,怎么不见阿姨?”
陆衡川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睛中闪过一道光,像是堕入了无限的深渊。
“没了。”陆衡川声音沙哑,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马子房的心一沉。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由暗暗懊悔,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
陆衡川摆摆手,意他不必解释。
“登登登登,哥哥你看,我好看不?”陆千千跳了过来,绑了两只小辫子,换上了一条夏日的浅绿碎花睡裙,眼圈和唇上,都画了浓浓的妆,对比之下,惨不忍睹。
马子房随口道:“好看,好看。”
千千嘴一努:“你说谎,你的眼神告诉我,不好看。”她低着头,捏着裙角,“可是我只有这一条裙子了。”
马子房笑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下次我给你买。”
陆千千喜道:“真的?我要白色,不对,黑色,蓝色。”她抓起头发来,眼看着又像要发病的样子,痛苦的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我什么都不喜欢。”
马子房温柔的道:“那就一样买一条,一周七天,每天可以穿不同颜色。”
陆千千搂着马子房的脖子,啪嗒亲了一口道:“我怎么没想到啊,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
马子房尴尬的望向陆衡川,见他一脸慈父般的微笑,心底开始后悔做出留下来的决定。
陆衡川及时为他开脱了:“千千,你先上楼去,我和哥哥有事要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再同他玩儿,好吗?”
“嗯。”陆千千果然乖巧的上楼。
陆衡川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美丽、活泼,特别喜欢穿裙子。”
马子房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衡川深深吸了口烟,又取了一根在手里,颤抖着点燃:“如果你留意新闻,应该记得,六年前的6.17绑架案。”
马子房点头,“知道,当时轰动一时。据说当时一对正在逛商场的母女,被人挟持上了面包车,不知所踪,四十多天后才破了案。”
马子房顿住,震惊道:“那对母女就是阿姨和千千?”
陆衡川无声的啜泣起来,半晌,才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道:“你说的不对,没有破案,被捉的那两个人,根本没胆量干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平息舆论,才对外宣称破了案。”
马子房闻言,窒息的感觉袭来。他在心里打了个冷颤,知道这件事,真的对自己好吗?
“她们母女俩被绑走的时候,我也以为只是绑架案,但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接到过绑匪的一个电话,没人要钱。”
马子房惊讶的问道:“难道就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陆衡川摇了摇头:“千千被发现的时候,被注射了毒品,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已经疯掉了,根本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更别提指认犯罪嫌疑人了。”
陆衡川啜泣着,手攥得紧紧的:“我没保护好她们,我恨我自己呀。”
马子房颤声问道:“阿姨,是被他们杀害了吗?”
陆衡川无力的摇头:“没有,现场没有发现她的任何痕迹,她仿佛人间蒸发了。”
马子房递过去纸巾,陆衡川接过,擦了擦眼睛,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苦笑着道:“我失态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马子房愧疚的道:“我不该问您这些。”
陆衡川道:“如果我不想说,你问也是白问。千千回来后,就把所有的裙子用剪刀剪成了碎片,只有这条睡裙,是她妈妈送她的,没有舍得毁掉,但再也没有穿过。今天骤然见她传出来,忍不住激起了我的回忆。子房,希望你对这件事保密。”
“我知道!”马子房郑重的道,思忖片刻, “说不定,我有办法可以让千千恢复健康,至少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
陆衡川诧异的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