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故事讲完,潘德印起身,让罗晓月去结账。
马子房拦住:“我现在好歹算半个地主了,怎么能让领导请客呢。”
潘德印笑笑,打个哈欠,自顾自出门凉快。喊你过来,就是让你来管结账,这点眼色都没有的话,啥也不用当了。
罗晓月和马子房在柜台前,推让、拉扯了会儿,漂亮的老板娘笑道:“还是男士来吧,小姑娘你要是再抢,男人的面子就没了。”
男人的面子,当然很重要,钱啊啥的都不算什么。宁可丢命,不可丢钱;宁可破费,不可没了面子。
罗晓月不再争抢,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马子房结完账,正要离开,忽然一跺脚:“呀,我东西掉屋里了。”
拉着马子房,就往雅间走。
马子房不明就里,跟着她来到屋里,小呆萌啪的就把门关上了,小脸涨的通红。
马子房伸手去挼秀发,小呆萌堪堪躲过:“别闹。”
马子房笑眼,醉眼一起乜过来:“瞧这架势,是想要向我表白了吗?来!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事实证明,光做好思想准备不行。
小呆萌抬腿就是一脚,马子房猝不及防,直接命中,哼哼哀叹道:“把我叫进来,就为了虐待我吗?”
小呆萌蹙眉:“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能让我想想吗?着急拉火!”
马子房柔情满满:“有话直说呗,咱俩之间,用你姐的话说,自己人,还用组织措辞吗?”
小呆萌伤感的说:“我是想说这个,我很感激我姐,是她把我一手拉扯大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跟我妈一样。”
马子房眨巴着小眼:“你放心吧,你姐的事,我定然会上心,就算没有潘局的因素,冲着你的面子,也得当成自己的事来办不是。”
小呆萌第一次没有挑他话把儿,眸中闪现迷离:“子房,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就对我姐格外看待,这样,会毁了她,也会毁了你。”
顿了顿,她苦笑道,“我姐很不容易,她为了积攒下这份微薄的家业,到现在还没有顾得上成家,我这样说,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她柔声道:“但是,求之太急,难免失措。而且你的事业刚起步,面临的环境极其复杂,我不想因为贪心私念,让你俩中的任何一个陷入困境。”
马子房笑容隐去,沉默片刻,用力揉揉小呆萌的秀发,呵呵笑道:“小呆萌,你长大了,放心吧,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小呆萌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出去吧,别让潘局等久了,又该八卦了。”
马子房四下张望,轻声道:“要不要亲一个?”
小呆萌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记粉拳捣在他肚子上,开门向外逃之夭夭:“自己吮大拇指去,吮出茧子来都没人管。”
潘德印早已上车,远远望见,小呆萌在前没命奔逃,马子房张牙舞爪紧追不舍,不由大摇其头,还说俩人没事,我看很有事,结个账,要半天时间,肯定是说悄悄话去了。
小呆萌安全上车,气喘吁吁,冲马子房吐舌,扮个鬼脸,有本事你上来啊。
马子房呵呵一笑,对潘德印道:“领导辛苦了,路上注意安全。”
望着身后的人影愈来愈小,小呆萌的心才平息下来,冷不防抬头,瞧见潘德印在侧脸,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不由心头一跳。“潘,潘局,怎么了?我脸上有啥东西吗?”
潘局八卦心大起:“说说,你们俩在里面许久,干什么来着?”
小呆萌心虚:“什么都没干啊,就是结账啊,老板娘算不清数,颠三倒四,拖拖拉拉。”
潘德印好奇问道:“是吗?可是我记得,老板娘是乡中学的数学老师啊,年年带毕业班。”
“啊?!”小呆萌惊呆,脸不红心不跳,“老板娘埋藏好深,我猜她是故意的吧,是不是想着多算几个钱?”
潘德印啧啧赞道:“不错,心理素质极好,我是诈你的,其实她是地理老师,就是瞧瞧你诚实不。”
小呆萌想想,不对呀,地理老师算账也应该没问题。她装作委屈的道:“潘局是不相信我喽?”
潘德印叹气:“我是觉得吧,我真是老了,对身边的年轻人,一点都不了解。最得意的亲信,在搞地下恋情,我居然毫无察觉。”他眉头紧皱,小呆萌心道,我是不是闯祸了呀?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两个不熟的人,好像彼此了如指掌,打打闹闹,还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你说奇怪不奇怪,小呆萌?”
“啊?!”小呆萌一脸茫然,气鼓鼓的道,“潘局,马子房笑话我脑回路短,说话比较水,给我起这么个外号,您怎么也跟着起哄?”
潘德印笑眯眯的道:“这名字挺形象啊,小马果然有点歪才。”
小呆萌不屑道:“有什么歪才,那死东西就是嘴巴欠,到处给人起外号。”
潘局鼻子翕动:“他都给谁起了外号?”
小呆萌睫毛